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32)

作者:陈浮浪

勿要气馁,随信附上家中库房钥匙,你不要动,直接交给阿房便是。

若连妻子也养不起,你也不必姓庸了。

父”

秦桥戳了戳他面颊:“想什么呢这是?”

“没什么,”被父母认定养不起老婆的盛都督回神:“秦桔说你在主院,怎么又跑到这里来?”

秦桥:“唔,本来是等你一道用饭,但你回来太晚,我就先来这边处理事情,免得耽误了进度。”

庸宴闻言起身,让众人都散了,明日再来听吩咐。

两人沿着刚刚翻好的土地并排往回走。

庸宴一路走一路看,不时提些问题:“这是什么花木?”

秦桥一脸神秘:“你真想知道?”

庸宴侧头看她。

秦桥:“好啦,是萝卜。”

庸宴:“……”

秦桥:“南境军屯里不总见是吧?你们那边都爱种粮,其实萝卜很好,能放得住,也很滋补。你若看着好就送些种子回西南去,赶着开春种了。”

庸宴艰难道:“人家园子里最俗气不过是种牡丹,这萝卜算是怎么回事?”

“不懂了吧!”秦桥双手比划:“大俗即雅,萝卜长得快,还能卖钱。你看那边——生菜都长起来了,水汪汪的多漂亮!”

庸宴看了看她拖在地上的长裙:“这会儿你又不挑了?”

秦桥大言不惭:“我是多么随和的人,都督休要污蔑于我……你别这么嫌弃,现在正是种菜的热潮,瓷学打着亲农务桑的旗号,整个紫禁城都让他种满了,御花园里现在唯一能开的花就是油菜花,上行下效,各家都比着谁家的小园长得好呢。”

庸宴无话可说。

秦桥:“你要不喜欢,咱们现换也来得及。”

“不必了,”庸宴扶额:“那不会是葡萄架吧,你现在种下,它何时长得出来?”

秦桥:“急什么,来日方长,总有它长得出的时候。”

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像把小刷子,唰啦一下划在了庸宴心上。

不过是秦桥的一句无心之语,他却在其中听出了些安稳停留的味道——

阿房阿房栖凤凰,这只心思繁多的凤凰,竟然真的打算在他这空空荡荡的都督府停留下来了。

这让庸宴误以为,在此人连篇的鬼话里,好像还藏着一点真心。

秦桥:“秦甜糕挺黏盛司的,你发现了么?这几天总缠着盛司要抱。”

庸宴回神,远远打量了一下远处的一大一小:“西南城镇中有些烈士孤幼,平时都是盛司在照顾,孩子王,就那样。”

他刚上战场的时候,遇到蛮子屠村,荆军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状若癫狂地在村口对着空气乱砍,瞧着就像是疯了。

当时庸宴顶着压力把人带回来,每天的口粮都分作两半,屯田也带着,上战场也带着,这小疯子见蛮子就砍,渐渐有了战功;在边军被一众哥哥调笑,又渐渐有了人气——

于是有了今天的盛司。

“行吧,是我想多了。”秦桥点点头:“晚上吃什么?”

庸宴觉得她这话问的好像寻常人家中的丈夫,在问居家的妻子晚饭内容:“我怎么知道,一直在府上的不是你吗?”

秦桥:“可你带回了御厨。”

庸宴随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别多心,不是为你。”

“哦——”秦桥蹦蹦跳跳地窜到他身前看他:“那是为谁,为我家桔子?”

“别挡路。”庸宴负手在身后,步履稳稳当当。

秦桥:“为了桂圆?”

“让开。”

“为了甜糕?”

“……你可闭嘴吧。”

六十年后,庸宴垂垂老矣,即将离世前他眼前闪过的最后一幕,便是这一天:

大荆武原帝三年的一个寻常下午,他们在自己府中悠然漫步,闲话家常。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之前的误会还没来得及解开,之后的执念也还没来得及升起。

注定无法平凡的两个人却不约而同地将那些诡谲烟云藏了起来,

只为了浮生半日,与子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全剧终!

宴哥(提刀):“再说一遍?”

第14章

庚金大街上车马喧嚣,热闹非凡,西大街上的乞儿们瞧着这边人多,都挤着往这边来,盼望着马车中的贵人们能发发慈悲,随手赏一点都够他们吃上许多时日。

但贵人们显然比他们还紧张。

“老爷,”一辆灰色马车中,妇人反复拨弄侧壁上的小香炉:“一会儿见了秦相,我该怎么称呼?”

“反正不叫秦相。”她身侧的中年人穿着常服,却通身都是官场派头:“急什么,跟在别家夫人后头,人家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还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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