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番外(114)
秦桥静静地在他身上抵着靠了一会儿,刚才扯到了脖颈上的伤口,这会儿痛得厉害。她转到庸宴身边,庸宴就抬起一只手扶着她。
两人并排立着。
秦桥:“那个时候,先帝让我做过一个选择。”
庸宴转过头来看她。
秦桥:“我做了决定,又言而无信地反悔;先帝就亲手打断了我的右臂。”
庸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他静静地听着,像一片静谧的海。
秦桥:“既然要恢复我们的关系,我决定坦诚一些。”
庸宴点点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又含糊其辞的说法表示接受——
不接受也没办法,秦阿房秦大御史不想说的话,天王老子也套不出来。
要怨就怨自己喜欢上一个怪胎。
庸宴轻咳了一声:“那天的情形是不是这样?”
秦桥唰一下转过脸,以为庸宴当真手眼通天到摸清旧事的地步。
庸宴木着脸说道:“先帝招手:‘把她狗腿给朕打断!’,武士不敢真的下力气打你,先帝激动起来,一把抡起天子剑将你击飞在地!等你趴在地上,先帝想起没法和太后交待,又急忙奔跑过去大呼太医快来。”
秦桥:“……”
秦桥又好笑又好气:“信不信我这条断了重接的右手还是能打你?”
庸宴张开怀抱,一副随你怎么打的样子:“打死我,你就自己给瓷学守国门去。”
秦桥:“谁也别干了,亡国吧。”
庸宴:“那太好了。”
两人沉默片刻,一起大笑出声。
盛司远远地朝这边行了个礼,示意庸宴回来理事,庸宴向他点了点头,盛司便拱手退回去了。
两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庸宴:“瓷学选中了庆家的姑娘?”
秦桥也不避他:“不出什么岔子的话,就是大荆这一代的皇后了。”
“嗯,”庸宴点头:“合适,但是可惜。”
秦桥笑着看他一眼,心道旧情人果然就是知心知意,废话一句不必多说:“这次事发突然,我地位尴尬,你又封无可封,这位庆愉姑娘,便是我送给瓷学的一个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剧透:宴哥当年,也做过一个选择。
第51章
庸宴仰起头微微思索了一下,片刻后评价道:“虽然现在就担心瓷学因为功高盖主就对我起杀心属实多余,但是,这招很聪明。”
秦桥拱拱手:“多谢大都督盛赞。不过你真的看清我的布置了?”
庸宴:“每朝元后的册封仪式上,总是要在众臣中选一位最福寿绵长,家庭美满的做主婚人;这对臣子而言是无上荣耀,虽则地位高华,但是毫无实权,正符合现在对我的封赏。”
“不仅如此,”秦桥补充道:
“这位主婚人天然就与元后形成同盟关系,元后一日不死,主婚人就一日得到庇护;在你和庆家姑娘的这段关系里,没有根基的庆家还可以依附着你的势头站稳这个外戚的位置。”
她说完之后,满意地给自己鼓了鼓掌。
庸宴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们,也跟着捧了捧场。
秦桥:“都督再猜一猜,对我这个刚立下大功,疑似明云公主上身的将军府罪奴兼前任阁老再兼临时宣抚使,又该怎么从这件事里得到封赏?”
庸宴满脸配合小朋友的表情,干巴巴地说道:“不过是费除奴籍,给点钱财,让你做个庶人罢了。”
秦桥拍拍他肩膀:“多好,这次回去我八成就不跟你回都督府了;我的东西你让盛司给我送回去。”
既然除了奴籍,自然是不住在大都督府的。
庸宴:“送哪里?”
秦桥:“明知故问。从前你在南境的时候,要送给瓷学的密信不都是先送到秦府上?这会你跟我说不知道我住哪?”
庸宴:“嗤。”
随着这声鄙夷的冷笑,秦桥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出宫入仕以来住的始终是官苑,因为属于没家没口的“单身官宦”,所以居住的一直是统一分配的宅邸,级别高了之后还总在换;
住的最久的这一处秦府,大名唤做“御史中丞府”——
虽然现在还在查封状态,但将来终归是要给新御史中丞大人住的。
庸宴淡淡开口:“从前李驭涛在工部,竟连这个也没告诉你么?”
秦桥脱口而出:“关我驭涛何事!”
庸宴:“呵。”
秦桥:“……关他李驭涛何事;既然开了这个口,那我家都督有何见解?”
经过提醒才被口头划到自己人范畴的都督面色冷冷的:“自然是重新赏赐一处宅邸给你。”
“是是,”
她觑看庸宴面色,突然抬手将他的深蓝色领巾翻了出来,十分不见外地绕在自家脖颈上,又双手抱住他未提着宙沉的那只胳膊,一副非常温柔小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