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因澄的嘴都被他咬破了，她使劲打他，最后一下用了力把他推到地上。

这一闹，两个人的头发衣服都是乱的，脸色各自带着不同程度的涨红。

明夏坐在地上，低着头。他差点忘了，她学过散打，她要是认真起来，他一点也打不过。

宋因澄喘着气，她很久没这么激动过了，这会儿疲惫得不行，她觉得心累，觉得难过，但她的面色还是冷的。

“宋因澄，你拿我当傻子耍吗？”坐在地上的明夏忽然轻声开口问道。

宋因澄皱眉，她看向他，“你闹够了没有？”

明夏听了，低声笑了，宋因澄却看见他通红的眼角沁出了泪，她微微一愣。

“宋因澄，你根本就不爱我。”

宋因澄听着他这委屈的口吻，心也有些软了，她起身蹲到他面前，忍着脾气，温声说：“明夏，你别闹了行吗？”

明夏抬头看她，“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宋因澄默默吸了口气，“那你罢考怎么解释？你要跟我吵架，行，我跟你吵。但是……”

“我一点也不喜欢学习……”

宋因澄愣住，“我知道，大家都不爱，但是……”

明夏看着她，慢慢说：“那天，你说打算资助我，你说你很喜欢我认真学习的样子，所以我努力认真。”

“明夏，读书是为了你自己。”宋因澄耐下心说。

明夏只是看着她，“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了我自己，因因，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他红着眼看着她，说话声带着隐忍的哽咽。

宋因澄这会儿不再心软了，她坐回到沙发上，眼睛看向别处，“只要你一直在变好，我就会喜欢你，但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很失望。”

明夏仰头看她，他总是以这个视角看着她，以前她还愿意为了他看过来，可现在她不看他了，他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撑着沙发垫站起来，“你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宋因澄偏过头看向他，淡漠的眼神刺痛了他，明夏张口，终于说了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疑惑，“你总是很忙，我知道你年轻漂亮……”

在这一刻，宋因澄忽然能想到明夏的意思，她看着他，想着他要是真的有那个意思……

“你是不是，除了我，还有别人？”明夏断断续续地说了，宋因澄一瞬间就笑了，他这话说的还挺含蓄的，但连着上半句，话一下子就变得明了了。

明夏拧着眉，心里有藏着一点期待，希望她能否认。即使她住着这样普通的出租屋，即使她工作时间不固定，即使她似乎有用不完的钱，即使她衣柜里放着许多名贵的衣服和包包……

“是啊。”宋因澄轻声说。

明夏一下就定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尾带着水艳的红，他张口，好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宋因澄看着他，忽然发觉站在她面前的男生真的长得越发好看了，他即将要毕业，除了缺钱，他几乎什么都有，虽然他在这个年纪还免不了一些受年龄阻碍而存在的坏毛病，但她知道，再过几年，他会变得更好。

她不再说话，明夏却慌了，他一下跪在她面前，眼泪即将掉出来，他摇着头，说：“因澄，你骗我对不对？我不信，因澄……”他忽然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着，“眼泪掉在她手背上，宋因澄看着他的头顶，睫毛轻颤。

明夏哽咽了两下，他迫切想要寻得答案，他仰着头，用带着期许的眼神看着她，“因澄，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会好好地毕业，我会努力工作，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打着颤，宋因澄只是看着他。

“嗯？”明夏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手，他还是哭了，他环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腹部上，“因澄，别丢下我……”

☆、相撞（三）捉虫

宋因澄最终还是走了，只留下“我不会结婚”这句话，带上门，把跪在原地怔愣的明夏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很清楚，明夏刚才那个举动，已经是他放下的全部姿态了，他哭着央求她，他也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就再没有机会了。

他努力了，可结果还是一样。

等宋因澄下次再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明夏在收拾东西，他看了她一眼，立刻收回视线，一把拉上他行李箱的拉链。

宋因澄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说：“听你老师说，学校给了你一个出国留学的名额，国外消费比较大，这个钱，你拿着用吧。”

明夏没动。

宋因澄看他半天没接，就放到他旁边的桌上，轻声说：“再怎么样也不要委屈自己，你不是说以后赚了钱会还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