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本杀里装影后[无限](38)
是啊,她的老爸管得了重案组的所有警员、管得了监狱里被关的上百名罪犯。
却管不了自己的女儿。
面对倔强不言语的小姑娘,那雷厉风行、刚过决断的刑警大队长也只能叹气:“随你吧。”
“小孩。”
男人的轻唤,让付零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你在想什么?”
付零回了回神,低头垂首:“想我爸。”
颇为孩子气的一句话,却被她用一副很郑重的表情说出来。
伯西恺脸上的冷意顿消,和她开起了玩笑:“你爸看样子真的很喜欢自己的行业,付零,茯苓……”
付零瞥他一眼:“这你就猜错了,我的这个零,是幺幺零的零。”
“……”
“听我奶奶说,当初我爸想叫我付幺,实在是绕口就改成了付零,小名叫幺幺。”
“噢,这样啊。”他眼角拉长,多了一重暖意。“看样子你爸是想让你以后当女警。”
付零看他扬着了然信息的笑容,不作回应。
用完晚餐所有人都各自回屋休息,侦探要做的事情更多,盘点出搜到的所有证据和已有的时间线,在第三天白天和嫌疑人门进行梳理。
对于付零来说,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伯西恺看着她逐渐疲倦的面容,上下睫毛都纤长浓密,挡住光影之后在白皙的肌肤上拉出睫毛的影子。
“需要帮忙吗?”他问。
“帮什么?”
“你很苦恼的作案工具。”
“……”
付零看着他半眯起来的浅色瞳,总觉得像是一只立着尾巴半弓起腰的猫,随时准备着扬起自己的爪子进攻。
“你有想法?”
伯西恺颔首轻笑:“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老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说完,手抄口袋迈步朝着203的房间走去。
发尾扫在平整的领口上,半露出他圆润光滑略微渗绯的耳廓。
“晚安。”
伯西恺的声音,在空阔静寂的走廊里带着少许回声。
这突然的小关怀让付零有些不适应,她看着男人笔直的脊背,回味着刚才伯西恺的那句话。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好像……有些明白了。
回到203房间,伯西恺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撤掉束缚着呼吸的黑色领结,随意挂在一入门的衣架上。
衣架下有两双干净的一次性拖鞋,其中一只在鞋拔上隐隐能瞧见压痕。
王英才听到开门声,从床上半坐起来,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警惕性的看着伯西恺。
伯西恺没有理他,目光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最终落在洗浴间中。
“哥们儿,我不太习惯和人睡在一起,要不我打地铺吧。”王英才提议着。
“不用,我一会儿去楼下休闲区。”他随口应和,推开洗漱间的门,在走进去的时候露出半截身子和精锐的右眼。“走之前,我会把你的房间上锁,拿走你的房卡。”
“……”王英才。
“放心,明早六点,我会给你开门。”
王英才脸色又青又白,最后什么也没说的偏过头去看角落。
但伯西恺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目光移至摆放在门口的拖鞋,轻笑:“鞋子的味道如何?”
王英才牙关紧合,好像不小心咬到了舌尖,吃痛的“嘶”了一口。
再想回答的时候,却看到禁闭的淋浴室门,拉的毫无缝隙的帘子。
银灰色的把手拧动,水流顺着喷头倾洒而落。
沿着他的发丝、沿着他的眉峰、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尖瘦的下颚和性-感的喉结。
伯西恺伸手理了一下低垂在面前的头发,全部一股脑拂在后面,闭目之间,水珠在他黝黑的睫毛上汇聚成小小的凝露。
耳边是自上而下的温水,落在他光滑的肌肤上,却冰冷的像是酒店外面两日未停的暴雨。
无形之中,似乎这些水流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扼制住他的嘴巴。
多年前男人浑厚又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说了一句让他记了一辈子的五个字。
“瞧,这是艺术。”
而他的面前,是鲜红一片,是死亡的欢愉,是堕落的深渊。
伯西恺关上水龙头,趴伏在瓷白水池边。
抬起头时,发尾低垂,带着潮湿的水意。
另一端的镜子被热气沾染的雾气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他自己的脸部轮廓,却看不真切。
也正是因为这模糊的镜面,伯西恺隐约瞧见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在微抬下颚,笑容邪气。
整个淋浴间里除他之外,再无别人。
但是镜子里的自己却开了口,发出室内第二个人的声音。
“嘻嘻嘻嘻。”
镜子里的人笑着,分不清男女,却时而尖锐时而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