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寥记2(32)
田桑啐一口,意儿则面无表情:“我劝你趁早收手,敢动我,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敢威胁我们呢?”张贵掏出鞭子:“别以为认识几个字就能狗眼看人低,在旺良村,我娘就是王法,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他最恨被女人轻视,当下朝意儿狠狠挥鞭,连同宋敏和田桑也狠抽一遍,直到欧阳氏喊停:“够了,别耽误正事,药呢?”
张贵喘着气,收起马鞭,从怀里掏出一包蒙汗药,下在水里。
欧阳氏斜眼瞥着:“把田先生一并送走,她留在这儿终究是祸患。”
“诶。”张贵叫上身旁两个村民:“给她们灌下去!”
意儿三人手脚受缚,虽拼命挣扎,终究无用,挨了几个耳光,头晕目眩,两颊被掐住,灌下半碗迷药,等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她们便神志不清,沉沉昏了过去。
张贵等人把她们扛出柴屋,放到板车上,用秸秆遮挡,骡子拉着,往隔壁村送。
第15章
“驾!驾!”
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踏碎村庄清晨的宁静,山间尘土飞扬,犹如一群猛兽奔腾而来。
坡上人家炊烟袅袅,早起的小娘子们正在做饭。
灶台前,筠姑握着火钳子,不由的发起呆来。一夜未眠,张贵带人走了,欧阳氏还在堂屋与保长和里长等人说话,筠姑三岁大的儿子还没醒。
干柴在火里烧得“啪嗒”作响,恍惚间她想起自己十五岁被卖到这里,起初每天都哭,后来就不敢了,张贵倒没动手打她,只是给她讲自己的过往,他与原配妻子早年成亲,但一直没有孩子,他想纳妾,但原配霸道,父亲又是里长,不好得罪。后来妻子偷男人,跟奸夫跑了,他这才正大光明的另娶小娘子。张贵说,其实他的原配根本没跑,还在村里,还在家里,所谓的奸夫也并不存在,大家被他骗得团团转,骂□□骂了好些年呢。
筠姑吓得夜夜失眠,之后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其他被卖来的女子亦是如此,时间长了总会屈服,起初觉得扭曲的,习惯以后便觉得正常。这个村子每家每户彼此熟悉,女人逃得出家门也逃不出二里地,乡亲们自会帮忙看管监视。
筠姑想到赵意儿和宋敏,这两个可怜人,嘴皮子再厉害也是无用,最终不过落得田桑一样的下场……
正在这时,忽然“砰”的一声,院门被人踹开,她急忙出来一看,只见林阿照带人闯入,乌泱泱十几个男子,来势汹汹,好大的阵仗。
欧阳氏闻声走到院子里:“你们做什么?!”
赵庭梧道:“给我搜。”
“是。”家丁们冲进屋内找人,柴房、厨房、堂屋、内室,各个地方都找过,但不见人影。
阿照眼睛发红,揪住欧阳氏的领子:“她们在哪儿?说!”
欧阳氏姿态镇定:“你们竟敢擅闯民宅,不要命了?”
赵庭梧望住她,目色沉静:“赵意儿若有好歹,我让你们全村陪葬。”
周升回道:“四爷,柴房好像关过人,地上有几只碎碗,还有半包粉末,应该是蒙汗药。”
阿照睁大双眼,霎时怒不可遏:“老妖婆!你给她们下药做什么?!快把人交出来!”
正当此时,田桑养的大黄狗在院门口“汪汪”直叫,阿照见了,像丢破布般丢开欧阳氏:“跟着它!”
黄狗带路,拔腿往后山跑。
张贵牵着骡子,张伏和张强走在板车两旁,时不时的撩开秸秆,色眯眯的打量三个昏迷的女人。
土坡两旁荒草丛生,天色微明,山间白雾浮游。
张强吞咽唾沫,实在忍不住:“贵哥,这两个小娘们长得跟仙女似的,白白这么送走多可惜呀,不如让咱们享受享受。”
张伏连忙附和:“是啊,我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方才看两眼,骨头都酥了,心里跟猫抓似的痒,可不得了。”
张贵回头瞥他们:“怎么,家里媳妇儿弄得不舒坦吗?”
“我家那婆娘长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强眯起三角眼:“这两个卖出去,只有那些个非富即贵的老爷享用得起,咱们乡下人顶多买个姿色平平的回家,哥,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我今日死在她们身上也值啊。”
张贵哈哈大笑,停下骡子:“要搞搞快点儿,趁药劲儿还没过。”
“诶,我的亲哥哥,大恩大德这辈子记下了!”张强张伏笑得合不拢嘴,赶忙挪开秸秆,把宋敏和意儿脚腕的绳子解了,一边咽口水,一边摸过去:“他娘的,这脸蛋嫩得滑手……”
音落,张强忽然惨叫起来,左腿被黄狗狠狠咬住,顿时皮开肉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