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浪有染(19)

作者:花落小小

风一过,大夏天的,他竟然打了一个寒颤。

他当保镖这么多年,跟不少人交过手,但任淮浪是他唯一一个让他怕了的。

往往打过一架后的男人,眼里尽是凶狠和威胁,但他刚刚看着任淮浪的眼睛,没有锐利的凶光,而是依旧如寻常一样波澜不惊。

这说明,任淮浪的招式没用完,力气也没用完,所以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望着远走的人影,高个保镖肩膀钻心的疼,他骂骂咧咧地待了好久。

他不知道任淮浪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把刀子架在人脖子口的时候都如此淡定。

*

齐染纳闷,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保镖在她家里待了有两年了,工作上也没出什么大错,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而且,她一直以为高个儿保镖挺厉害的,但也不知道被谁收拾了,怎么鼻青脸肿的。就这样走,显得有点窝囊。

高个保镖收拾东西离开别墅时,齐染还对他挥了挥手,说:“祝你好运。”

执勤室里的任淮浪看到外面的场景后:“……”

还好不是任淮浪走。

齐染心里想,所以她庆幸,而后推开了执勤室的门。

任淮浪正在看书,可能是当过兵的缘故,他在椅子上坐着也特别板正,不像她,看书的时候,甚至画画的时候,都总是要找最舒服的姿势,没有一个正形。

齐染看他特认真,低头,看了眼任淮浪手中的书,是一个白色封皮,书名是一串白黑色英文字母,名叫《Hands-On Machine Learning with Scikit-learn and TensorFlow》。

齐染看到Machine,眉头一皱,问:“你想跳槽?”

“嗯。”任淮浪答了一声。

他要不是没有助理工程师的证件,也不会来当保镖。他来这里做保镖,是他康复后,朋友让他过来的,说是让他趁着年轻还能干多挣些钱,毕竟以后他要从事机械,一时半会挣不了钱的。

他从工厂回来,是动了辞职的念头的,只是打了一架,那两个保镖走了,他就得继续多留在这里一点时间了。

齐染悲从中来,原来他也打算要走的。但也不奇怪,谁能做一辈子保镖呢?

她趴在桌子上,趁着他还在这的时候,赶快多看几眼。他垂眸时,黑密的眼睫毛盖住了眼睛,专注心无旁骛。

目光下移,齐染看到任淮浪手臂上多了一条刀口,有一小手指长,血是不流了,只是刀口还没完全结痂,红红的一道。

齐染伸伸手,相碰的时候,又缩回手:“祖宗,你咋也受伤了?”

任淮浪眼从书里抽出来,淡淡地看她。

显然,任淮浪一点都没把这伤放在心上。

“你真是祖宗!”

丢下这句话,齐染起身出了门,任淮浪耳根清净了会儿。

没多久,齐染又拿着绿色的瓶子和棉签进来。

任淮浪知道她要干嘛。

想起来病房里,战友说的话来。

一战友问:“为了什么打仗?”

另一战友答:“为了江山。”

战友又问:“江山难攻,不死也伤,值得吗?”

战友却答:“若有美人疗伤,虽痛仍乐哉。”

第九章

这话是任淮浪受伤住院,听临床战友说的,当时是两个战友逗给他换药的护士。

任淮浪神情恍惚了一下,还是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

不同阶级,不同作风,一切都不同,他还是得离她远一点,虽然她还挺善良。

他说:“谢谢,不用了。”

齐染说:“祖宗,这是夏天,容易发炎的。”

“那我自己来。”他说。

连摸都不让摸。

齐染偏要摸,剜了他一眼,说:“你没得选。”

齐染从他手里夺了书,扯过他的手臂,压低身子,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他的胳膊上那一道伤口上。

齐染的头发是散着的,她压低了头,头发就顺着肩头划了下来,垂在任淮浪的大腿一侧,时不时地摩擦着他的裤缝。

“……”任淮浪咬了咬牙。

齐染上完药,见他这样子,笑了一下,问:“疼?”

任淮浪没应声。

齐染上完药后,又给他沾上一层纱布。

任淮浪看着就这么一个小伤口,却沾了一层纱布。他略拧了拧眉,这要是让他战友见了,怕是会把头都笑掉。

“谢了。”

齐染冲他撅了撅嘴说:“怎样报答我?”

任淮浪抬眼看她,眼睛睁大了些,显然是有些意外。

“……逗你的。”齐染笑了一下。

桌上放着一台电脑,里面都是高清彩图监控。

父亲在大院门口、后院和楼梯间的各个角落都装上了高清摄像头。

高清的概念就是你站在摄像头下玩手机,你手机里的内容都能被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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