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首辅是个白切黑(74)
影直直跪在地上,朝她磕头,哭道。
阮软禁声缓缓闭眼,轻轻抚摸着棺材,呢喃道:“子青哥哥,看来你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似乎耳畔还有温柔的声音拂过——
他说:“我愿你永远爱我。”
原来,他一直有法子,让她永远爱他。
她放在身侧的手逐步紧握,
宋其瑜......
她定要他血债血偿!
——
陈府,亦是挂满了白绸缎。
“父亲......儿回来晚了!”
陈社稷丢纸钱的手迟迟停在空中,他侧身一看。
是他许久未曾见过的长子——陈知意。
陈知意接过陈社稷手中的纸钱,轻声道:“父亲......儿如今已经知道了!儿定会让首辅府的人为太婆婆偿命!”
陈社稷淡淡摇了摇头,原本清明的眸子此刻早已变得浑浊不堪,声音也沙哑得不行:“不是他的错。”
陈知意执起纸钱的手愣住,他迟缓地转头看陈社稷,咬牙切齿道:“不是那首辅府的错?!”
陈社稷敛下目光,看着那燃烧的火光,道:“是你的妹妹......杀死了老太太。”
陈知意愣在原地,搬过他的身子,直直地看着他,道:“父亲,你可知道你在说些甚?!”
陈社稷扬起一抹嘲意,道:“去房间看看你的傻妹妹吧,乖儿!”
他瞧着渐远的身影,颤颤巍巍地从胸口处拿出一张纸。
细细摩挲着纸沿,眼里覆满温情——
一曲佳人落,
且听我细细道来。
如皎月,
如美人。
若是你知晓这曲子,你便知我是谁。
你要知,逸儿是我儿,莫要害他,要护他。
他眷恋地将信纸放在唇边轻吻,迟缓地丢进火光之中。
一切,皆有命数。
他缓缓闭上眼睛,
对不住了啊,意儿!
他回想到哪画舫之间跃动的身子,与伴在耳畔的轻灵笑声,勾起了唇。
——
陈知意走进陈知如的闺房时,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阴森森的氛围。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他走到琉璃盏灯旁,细细点上。
忽地,一阵寒风拂过。
他警惕地朝后面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转眼间,便看见陈知如坐在案几上,笑嘻嘻地看着他,手握起一个脏风车。
“阿弟,你来啦?”
“是你杀了太婆婆?!”
陈知意缓缓走向陈知如,质疑道。
吹着风车的陈知如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痴笑了一番,别过眼神,继续吹着风车。
“你说话呀!陈知如!你说话!”
陈知意使劲地晃荡着陈知如的身子,怒道。
“你是弟弟吗?是弟弟吗?”
陈知意缓缓地点头,痛声道:“那可是最疼你的太婆婆啊,阿姐......你为何要杀她?!”
陈知如抱头,哭着吼道:“你不要说话不要说话!不要......不要!”
她止不住地颤着身子,将自己缩卷成一团,双眼紧闭。
“阿姐,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杀阿婆?”
陈知意哭着说出这句话。
如今的他,早已被世俗压弯了腰。
原本想到回家,定是与往常一样。
谁知......
太婆婆死了;
父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就连阿姐也变得痴傻!
他陈知意,究竟是作了什么孽?!
才落得如此下场!
陈知如呆呆地仰头看着陈知意,嘟着嘴,哭着道:“阿弟莫哭,阿姐在!阿姐在!”
说着,她双手伸得直直地,想让陈知意抱她,目光露出期许。
“阿弟快点快点!阿姐抱阿弟!”
陈知意迟疑地抱着陈知如,轻声道:“阿姐,我就知道不是你......”
他的心中得到一丝宽慰,
他就知道是父亲在捉弄她。
太婆婆,怎可是阿姐所杀?
太婆婆,可是最疼阿姐的。
陈知如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口中温柔地说道:“阿弟,莫哭,阿姐会伤心......”
她缓缓抬起手,伸向陈知意。
“阿姐......”
陈知如瞳孔放大,眸露嗜血,五指微微卷曲,扣在陈知意跳动的动脉上,发出诡异的笑声。
她附在陈知意的耳畔,轻轻地呼气,细语道:“我不仅杀了那个死妖婆,就连你......都想杀了呢!”
☆、红阁
阮软睁开眼睛之时,早已是天明时刻。
之夏端起金酥糕缓缓走来,道:“夫人可要吃些吃食?”
阮软淡淡摇头,她的脑海里还停留在昨日。
她启唇问道:“影去哪里了?”
之夏静默,许久都未曾回答。
阮软追问道:“可是有不好说的吗?”
之夏低着头,道:“昨日送走主子后,他还有些许事情要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