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252)

作者:雨敲青瓦

自已是听不出自已的声音如何的,李谏看向素音,素音笑着点头,“完全一样。”

此时发髻已束好,李谏将自已头上的簪子取下,来到步云夕身后,亲自替她簪上,两手按在她肩上,看着镜中的人道:“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看着两个靖王一起出来,所有人的反应和刚才李谏一样,都愣住了,随后皆目不转睛地看着步云夕,并非看出了破绽,相反,是努力想看出破绽,但很快他们便发现,她这易容天衣无缝,若非他们认得俩人身上的衣饰,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步云夕对众人道:“诸位不必担心,我会小心应对的。”经过小妖身边时,冷声朝她道:“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回来后有话和你说。”

小妖自知这祸闯大了,哪敢再造次,垂着脑袋说知道了。

紫麟殿里依旧灯火通明,但宴乐已停,女眷们已悉数离席,一众臣子也没了再吃喝的心思,皆忐忑地等待着,不时偷瞄一眼端坐上首的皇帝。原本喜庆的践行宴,没想到竟出了这档子破事,皇帝的脸半隐在旒冕之下,辨不出喜怒,再观太子,一脸愤懑地站在殿中央,仿佛殿中所有人都欠了他银子似的。

众人各怀心思间,靖王终于姗姗来迟。

李珩一见他进来,阴阳怪气地道:“九皇叔总算来了,我还以为您来不了了。”

步云夕没理他,朝皇帝揖了一礼,“臣来迟,请皇上责罚。”

皇帝似乎并无不快,问道:“太妃如何了?可有好些?”

“母妃许是今晚高兴,稍喝多了两杯,故尔晕眩症发作,刚才用了药,这会已经好多了。”

皇帝点了点头,又道:“方才太子向朕诉冤,说有十多名刺客潜入东宫向他行刺,其中一名刺客正是易之你。故尔朕宣你到此问个清楚,以示公允。”

步云夕定了定心神,回忆李谏平日言行,恭敬地道:“回皇上,臣今晚一直在宴席上,后来太妃有点晕眩,臣便送她回了乾祥宫,一直到方才华钰来传话,其间臣并无离开过乾祥宫,更无到过东宫,请皇上明鉴。”

李珩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说,轻哼一声道:“若真如九皇叔所说,那您的玉佩,为何会在东宫出现?”

玉佩是在寝殿前的空地上捡到的,应是之前那番打斗中遗落的,其中一面赫然刻着个“靖”字。他正诧异之际,手下来报,有人劫持了杜玉书,威胁若不让东宫所有侍卫撤走,每隔一柱香时间就断杜玉书一肢,他不得不照做。后来佟岳禀报,他刺伤了领头男子的左肩,李珩越想越觉得,那领头男子的身型像极了李谏,况且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带着十多人闯入东宫?

杜玉书说得对,东宫一定是有内鬼,靖王知道了他和紫狐的勾结,也知道他杀了紫狐的手下,所以一边极力主张由他出使东突厥,一边秘密支会紫狐他做的好事,就是想借紫狐之手杀他。如今见他并没有丧命于紫狐手中,心有不甘,不惜潜入东宫杀他。

宁王被废,燕王出征,谁知道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意外”,没准他回不来呢?他这个太子死了,靖王便理所当然成为东宫之主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他又岂会甘于受他摆布?便是拼了剩下的半条命,他也要朝皇帝讨个说法。

皇帝朝顾安看了一眼,顾安两手捧着漆木盘子来到步云夕跟前,漆盘上放着的,正是李谏那枚玉佩。

步云夕接过玉佩,果然就是李谏平时所佩的那块,“这玉佩是我的没错,今晚赴宴时我也确实将它佩戴在身上,可它何时丢失,又为何会出现在东宫,我也是不得而知。”

李珩冷笑一声,“那可真是奇了,这玉佩莫非自已长了腿?还别的地方不去,偏去东宫。”

步云夕也笑,“玉佩自然不会长腿,它之所以在东宫出现,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也怪我,一时不察,玉佩被人盗了也不知。”

这明摆着是推卸了,李珩不依不饶,“今晚赴宴的皆是朝中重臣或宗室族亲,无一不是忠臣良将,九皇叔是想说他们之中有人想陷害你?再说了,玉佩耐贴身之物,就算别人想盗,也不是易事,九皇叔难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盗去玉佩而不自知?”

步云夕面不改色,“太子所说不无道理,此事确实蹊跷。可但凡一个人行事,总得有个因由。太子口口声声说我到东宫行刺,可我向来与太子并无嫌隙,我为何要向太子行刺?退一步说,即便我真的想对太子行刺,我是闲得慌还是脑子进了水?要亲自动手?还蠢得把能暴露身份的玉佩也一并带去?生怕别人不知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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