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到首辅身上(65)

作者:唐沅

彼时,清凤殿内丝竹悠扬觥筹交错。

圣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高座于大殿之上,他的身侧坐着衣着华贵的皇后。

皇后娘娘气若幽兰,举手投足间沉稳秀丽,尽显中宫风范。

底下除了皇室宗亲、官宦世家外,余下的都是远道而来的邺都使臣。

女眷们不在外殿,她们与外殿隔着一面格扇门,薄薄的屏风横立在她们眼前,若是仔细听,将将能听清外边的话音。

陈沅知与定安同席而坐,方方正正的小几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

定安用木箸吃了几口,挑剔地说道:“还没长街摊贩煮的卤豆干好吃。”

“你这刁钻的口味,是被谁给惯的。”

宫内皆是金贵的身子,是以膳厨做的菜肴名贵精致,佐料却不及寻常膳夫下得重。

吃惯了外边酒楼辛香气十足的菜肴,哪还会对宫内清淡的菜肴提起兴致。

“余今明捎给二哥哥,二哥哥交与我的。”她好似不死心,又怏怏地尝了一口其他的菜式。

无一例外,皆是品不出什么味儿来:“那日闲风宴,余小侯爷同我打赌,最后他输了。认赌服输嘛,就只能把长街好吃的东西都捎给我。”

原是余小侯爷惯的。

话说到此,她也没有接着往下问。

又过了一会,席间热络了起来。内殿窗子紧闭,好些女眷交谈甚欢,兴致浓时,脸上染了一层浅粉。

府里的二位姑娘同陈沅知打了照面后,皆怀揣着心思同旁的贵女攀谈。

这时,有宫女前来传话,她同定安附耳说了几句后,定安轻蹙起了眉头。

第32章 包扎 眼前的男人明知故问道,仿佛想教……

陈沅知正要问何事, 便听见定安同她说:“母后差我过去一趟。”

“那你快些去吧。”陈沅知替她拢好斗篷,又从银荔手上接过自己的那件:“正巧我也想出去透个气儿。”

“那你自己小心些。”嘱咐完这一句,她就随着宫女去了外殿。

出了清凤殿, 外边是朗月明星, 深秋的夜风吹得枯叶簌簌而落,落在悄无声息的黑夜中。

陈沅知款步走在石灯下, 兴许是屋内闷热,眼下被凉风这么一吹,她反倒是舒爽了不少。

今日宫内华灯通明,每处宫殿皆柔黄的光茫笼罩着,琉璃瓦上脊兽临月而立,整齐排列,于风中颇有气势。

陈沅知抬眸远望,忽而她眼瞳骤缩, 一黑色身影破空而入。

“银荔。”她转过身子, 声音急促道:“你方才可有瞧见什么人?”

银荔一头雾水地左右扫视,她只瞧见宫娥提着宫灯紧步走在甬道上,宫灯照着脚下的路,偶有晃动,里面烛火摇曳,忽明忽暗。

“姑娘,除了这一行宫人外,哪还有人?”

今日满岁宴,所有宾客几近聚在清凤殿,宫内守卫森严,谁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夜行皇宫。

“兴许是夜莺。”银荔又好意提醒了一句:“屋外夜深露重的,不若回殿内吧。”

再抬眸, 夜空朗月高悬,一片明静。

陈沅知皱起眉头,莫非是她看走眼,误将夜莺当作是身影了?

她正欲抬脚进屋,外殿却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声。

转身望去,有不少宫娥小步迈出殿外,陈沅知上前拉住一个神情焦灼的宫娥,开口问道:“发生何事了?”

这宫娥才端着菜式踏入清凤殿,后脚就被撵了出来。她还未弄清事情的缘由,只能说:“好似公主发了脾气,摔了东西后,就往玉岫宫跑了。”

陈沅知一听,也顾不上身后的银荔,直直地赶往玉岫宫。

定安同她是表姐妹,又是手帕交,旁人总觉着定安骄纵,不好相与,可她的脾性,陈沅知最是清楚。若非事情紧要,她断不会在众多朝臣面前使小性子。

出了清凤殿,需得走过一条甬道。绕过御花园后,再穿过长廊才能到定安的玉岫宫。

夜风微凉,越往后走,四下就愈是寂静。

陈沅子步子紧,三步并两步地走着。

直至甬道拐角处,她蓦然瞧见石板路上的两个人影。

一人影是她自己。

另外一个身量颀长,长发高束,怎么看都不像是姑娘家的身形。

她突然记起方才破空而过的黑影来。

一阵凉风吹过,掀去斗篷帽檐,白色绒毛轻轻地摩挲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陈沅知打了个哆嗦,她紧了紧袖口中的手,一时间只顾埋头快走,不敢有旁的动作。

甬道细长阒静,四下无人。墙面的宫灯或一蹿而起,或瑟缩成一个小点,而她身后的那道黑影也随之忽明忽暗,未曾消散。

分明是寒风倾骨的秋夜,她的背脊处却莫名地沁出一片细汗。

离定安的玉岫宫还有一段路,陈沅知咬着牙愣是不敢回头。她不知身后之人是谁,也不知此人是冲着谁来的,可瞧那躲闪鬼祟的身影,不需猜也可知,来着绝无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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