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44)
毛睿一走,付荷不吐不快:“一个凯文而已,你这么急着庆祝?会不会乐观得过头了?”
秦思缘乏力地坐回转椅,跟着惯性颤了颤,双手撑额角:“乐观?我们在以卵击石我怎么可能乐观?但我要安毛睿的心啊……所有人都说我老牛吃嫩草。毛睿他是嫩草不假,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父母的庇护,你说他能不慌吗?所以我……我不能做老牛,我得做他的大树啊!”
付荷无言以对。
痛并快乐着的人从来不只她一个,比比皆是。
再转天。
付荷提着史棣文送她的那条银色裙子——那条当她从史棣文的母亲和高惠的眼皮底下落荒而逃时,被史棣文家的地灯勾开了一道足有三十厘米长的口子的银色裙子,求助了小半个北京的裁缝店。
都说没办法。
末了,她不得不风险自负:“帮我缝上就行。”
三天后,来这一家裁缝店取衣服的人不单单付荷一个,还有姜绚丽。她是之前将一件改良旗袍送过来收一收腰身的。
姜绚丽在先。
付荷后脚到时,她正试穿了在镜子前细细端详。
二人四目相对,都心说这北京说大……也没多大啊,这都能碰上。
“这花色太美了。”付荷发自肺腑。
明红色底色,绛红色花团锦簇,深深浅浅,错落有致,衬托出姜绚丽一年比一年节节高的冶艳。
说完,付荷向店家递了单子,要取了衣服一走了之。
姜绚丽不问自答:“这一件是要穿去乔泰股份的成立酒会。”
付荷笑道:“真不错。”
店家对个单子手脚慢吞吞。姜绚丽照穿了镜子,宁死不更衣,摆明了是要看看付荷的衣服,毕竟,她猜到那衣服十有八九是付荷的“战袍”。
“直接包起来就好。”付荷偏不让姜绚丽如愿。
店家问:“您不用检查看看吗?”
“不用,”付荷铁了心,“直接包起来。”
姜绚丽冷笑一声,进了试衣间。
两天后。
距离乔泰股份的成立酒会只剩下六个小时,凯文出事了。
凯文被乔先生控告挪用其个人资产,控告由第三方监管机构提出,凯文即刻与付荷、秦思缘和瑞元失去了联络,落马之势势不可挡。
三分钟之内,秦思缘摔了她办公室里所有能摔的。
付荷致电史棣文:“凯文是不是被乔先生陷害?”
史棣文没事儿人一样:“这个重要吗?”
“对,这个不重要,”付荷光火,“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他本来就不多的价值。何必?乔先生这是何必!”
“如果没有瑞元,凯文他会稳坐我一人之下的第二把交椅,好好的。”
“你是说瑞元害了他?我们害了他?史棣文,你这是是非不分,反咬一口!”
史棣文那边传来悠扬的音乐声,伴随他不疾不徐,走走停停的脚步:“接下来你们又要瞄准谁,不如先替他算一算风险系数。”
付荷被火上浇油:“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史棣文灭火,“还有,我会帮你。筹备乔泰股份的成立,乔先生是重用我不假,那是他别无他选,但他对我的戒心是真的一日重过一日,没办法,谁让他这个人赢惯了,连输一场球赛都会耿耿于怀呢?这一次他对凯文做了什么,我和你们一样被蒙在鼓里,而且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付荷,如果有下次,我会帮你,一来,我不喜欢有人蒙冤,二来我喜欢公平竞争,尤其喜欢你和公平竞争。就这样。”
付荷茅塞顿开。
乔先生耿耿于怀的,并非球赛的输赢,是史棣文的蠢蠢欲动。
为了她付荷虎口处的一片红肿,他史棣文不顾他对乔先生,对乔泰股份的深谋远虑,赢了那一场球赛,却换来此后的种种艰险。
昔日,他曾一次次低下高贵的头,只为做乔先生的心腹。
如今他为她出头,乔先生又怎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冷暴力怕是比拳打脚踢更令他难做。
“你在做什么?”付荷轻声轻语。
“在选西装。你穿什么?”
“你猜。”
“这还用猜?一定是我送你的那件。”
“那你还问……”
“我穿香槟色配你好不好?”
“你是要我们看上去像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吗?拜托,哪怕就一次,你别那么乍眼好不好?听我的,深灰色。”
史棣文爽快:“好,听你的。”
☆、化腐朽为神奇
焦头烂额的秦思缘从办公室里杀出来:“谁?”
“Steven。”付荷转达,“凯文的事,他也没办法。”
秦思缘发飙:“没办法?他怎么会没办法?只要他Steven倒戈,去他的凯文!只要他一个人归顺,我们就有九成九的胜算。付荷,你拿下他有这么难吗?美人计不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