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也太难了吧?(125)
她找到付荷:“我要回去了。”
于泽第一个表态:“香宜,我送你!”
于敖第二个反对:“付荷,我还有话和你说。”
付荷却同郑香宜手挽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上了付荷的车,郑香宜先发制人:“我认出他了!”
“什么?”
“我说,我认出他了。”郑香宜一边说,一边翻了个白眼。
付荷恍然大悟:郑香宜在说史棣文——在说史棣文那一张“翻白眼”的表情包。所以她是认出史棣文了。
付荷踩下油门:“那……有何感想?”
“感想就是厚福更像爸爸。”
付荷一脚刹车,又找不到刹车的理由,紧接着一脚油门:“有这么……明显?”
郑香宜被前前后后地甩了个七荤八素:“我看得多了,自然比一般人看得出门道。我们幼儿园的宝贝儿,哪个的妈妈不是亲的,哪个爸爸的头上有大草原,我看一眼就八九不离十。”
郑香宜过问了史棣文之后,付荷也过问了她和于泽。
郑香宜只说顺其自然。
说好听了是顺其自然,说不好听了,不就是听天由命?
送郑香宜回家之后,付荷去付有余和康芸的家中接上了厚福。
但是,没回家。
夜深了,厚福睡得软绵绵,没骨头似的。付荷将他安置于儿童座椅,咔哒一声,为他系好安全带的同时,致电了史棣文。
史棣文当然还活着:“喂。”
“在哪?”
“在家。”
“一个人?”
“一个人。”
半小时后,付荷又一次致电了史棣文:“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发烧啊。”
“发烧也得有个原因啊。”
史棣文不耐烦:“就伤口发炎啊!”
付荷挂断电话,按下了门铃。
史棣文还穿着西裤和衬衫,皱巴巴地来开门。付荷抱着睡得香喷喷,流着口水的厚福,令史棣文情不自禁“哇哦”了一声。
付荷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应该没有传染性吧?他应该不会中招吧?”
史棣文默认,让出路来。
付荷进门,弯腰将厚福轻轻撂在沙发上。
史棣文跟过来,对厚福品头论足:“胖了,脸变得好大一张。”
“跟着爷爷奶奶伙食好。”
“再穿个小棉袄,就是网上那种奶奶带大的孩子。”
付荷一扳史棣文的下巴,让他同她面对面:“打死也不去医院?”
“我心里有数,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付荷直奔了卧室。
床上,史棣文的被子还没有掀开,只有他刚刚和衣压出来的一片凹痕。
她打开衣柜,熟门熟路拿出他一条睡裤,再翻出一件T恤,和睡裤一把抓,返回了客厅。
客厅里,史棣文在用手测量着厚福的脸盘子。
也真是闲得他!
付荷没说话,上手解史棣文衬衫的扣子。他又吃了药,这会儿没在发烧,皮肤沁凉沁凉的,但出过好几番的汗水,有些黏糊糊。没有了古龙水和清凉油的味道,他散发着只属于他的气息。
“你这是做什么?”史棣文拦下付荷的手。
“照顾病人。”付荷继续解,“而照顾病人的第一步就是帮他更衣。”
史棣文被刺伤的位置,只有一块小小的纱布覆盖了。
怕他再着凉,付荷一把将T恤套在了他的头上。
他任她摆布,让伸手便伸手,但嘴上不饶人:“就因为我说你为我做的太少,你就溜溜地来给我当丫鬟?”
付荷没说话,着手史棣文的皮带。
史棣文又一次阻拦:“过了啊。”
“装什么装?”付荷鼻子一酸,“我们这一晃都多少年了。”
“那也过了。”史棣文寸步不让,“我这会儿正对你爱恨交织,要么因为爱情不自禁,要么因为恨无恶不作,这两条路你都没活路。三十四岁是我的黄金年龄,我这吃素吃久了,真兽性大发谁也救不了你……”
付荷双手环胸看史棣文,明摆着是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史棣文咳咳两声,话锋一转:“好好好,就算你是救死扶伤,那也不能当着这个大饼脸的面脱我裤子啊,这也太……太诡异了。”
“回房间,”付荷将睡裤扔给史棣文,“自己换。”
还有,大饼脸?
有他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小荷
后来,史棣文更衣完毕,付荷抱着厚福走进了卧室。
史棣文占据着双人床的一边,付荷将厚福撂在另一边。她站直身,俯视他们。一大一小都仰面朝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史棣文一副不敢动的样子:“你这是干什么?”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在你边儿上放个辣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