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悚游戏里走后门 [无限]+番外(178)
他胸口还扎着碎片。
但不知何时,他手中却多了一把尖刀。
制片人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左手与刀。
“你看,我的判断是对的。”他说,“这是游戏给我的帮助。”
制片人高高地举着这把刀。
他的眼神也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杀人犯。
他用尽身体的最后力气,狠狠地一刀下去。
在那一瞬间,他分明觉得自己的身体里裹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这部电影要结束了。
他赌对了。
制片人近乎于快意地如此想到——
直到他听到拿玫的声音:“……狗游戏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接着她就一脚踩在制片人受伤的那只脚上。
“哐当”一声。
尖刀摔落在地上。
拿玫这一脚力气很猛。
她对准了对方的伤口,狠狠地碾下去,像在碾一只无用的烟头。
原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制片人,此时终于彻底撑不住了。他的身体变成一支被折断的箭,彻底弯曲下去。
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终于无法再支撑起自己。
他软绵绵地摔倒了下去。
膝盖砸到坚硬地面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他真的失败了。他简直是一败涂地。
但拿玫还嫌不够。
她继续一脚下去,像碾摄像头一样狠狠地踩在他受伤的那只脚上。
制片人痛得发出一声闷哼。
万祺已经被一连串反转搞得晕头转向。
“卧槽?还能这样?”她吃惊地问。
拿玫:“是啊。”
她又踩了一脚。
制片人又哼了一声。
……感觉自己仿佛在玩一只尖叫鸡。
于是她热切地对万祺说:“你要不要来踩踩?很好玩的。”
万祺看了看制片人的眼睛。即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满身是血,他的眼神依然很凶恶。
“不,还是不了。”她怂怂地说。
“好吧。”拿玫很失望。
她低下头去看制片人:“其实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哪来的自信,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吊样。”
万祺:“梁静茹给的?”
拿玫;“梁静茹给的是勇气。”
万祺:“……哦。”
“你觉得你很厉害?你什么都能看透?”
“其实你就是个废物点心。”
拿玫无情地说。
制片人痛得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的。
他无力回答,但他的眼神依然雪亮,他死死地盯着拿玫。
看着这样……近乎于疯狂的眼神,突然之间,拿玫只觉得很索然无味。
她并不觉得他很可恨,只觉得他很可悲。
或许对于他来说,赢得游戏只有唯一一种方式:顺从游戏规则,伤害其他人,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即使他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依然坚信:只要能杀死另一个人,他就能够通关。
一直以来,他也只会做这一件事。
可是这真的很无聊。
电视机的画面在调转。
不知何时,镜头对准了他们的脸。
那画面精致得简直不像是电视直播。场面调度和灯光设计都是大师级的。制片人的脸在明暗对比之间,写满了挫败与兽性。
拿玫:“这机器好像很兴奋。”
万祺尴尬地说:“毕竟剧情很精彩啊,你们仿佛在3P哎。”
拿玫:“????话不能乱讲啊大姐?!”
两人继续看电视。
镜头在动。
镜头移动到了Valis的脸上。
万祺:“你看这电视多懂啊,先拍你俩,再拍你姘头……呸,你爸爸。这还不是3P?”
拿玫:“???”
Valis看起来却很严肃。
他轻声说:“这正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
拿玫:“?什么结果?”
大特写之下,Valis的脸看起来伤得更重了。
那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疤仿佛要将那整张雕塑一般的脸都撕裂开来。
但这画面却有种难以形容的圣洁和肃穆。
他并没有看镜头。
他在看拿玫。
“当一群人被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他说,“会发生什么呢?”
“他们发现自己无法逃脱。当外部环境在逐渐收紧时,内部压力也会不断加重。就像一壶注定要沸腾的水。他们会互相猜忌,倾轧,甚至于屠戮。”
“这就是人性。人性就是这么丑陋。”他轻声说。
拿玫头皮一紧:完了,爸爸的哲学小课堂又开始了。
Valis低下头。
他第一次看到了制片人。尽管那眼神依然在看一只蚂蚁。
“你很聪明。”Valis说,“你知道游戏不可能是无解的,但是你并不知道要如何打破死循环。所以你选了另一个方法:你只要做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