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顾相望(19)
“啊!”南遥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后腰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又给闷哼了一声。顾衍赶到了她的身旁,轻轻地去扶住了她的腰,担忧地询问道:“撞疼了吗?”
南遥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伸出手去,指了指院子,喊道:“齐……齐叔。”
顾衍顺着她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就给冷下了脸来。将她护在了身后,挡住了这齐叔在看着她的目光。此时的齐叔并没有带那任何的照明工具,双手直直地垂在了身侧,就这么僵硬地立在了院子里,再配上他的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得阴森恐怖。
双方在这儿互相地给对峙了一会儿,齐叔终于冲着他们缓缓地走了过来,而后又眼神空洞,直愣愣地在给看着他们,说:“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全部的事情经过,但请你们帮我守护住这个秘密,守护住那大少爷的名声。”
……
齐叔给锁上了柴房的门,带着他俩进了主屋,请了他们坐下以后,又为其倒了两杯热茶。南遥这会儿,已经对那个詹乐山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感觉他这所有的东西都在透露着一股恶心。现在坐在他的房间里,南遥觉得自己是哪里都不自在,于是她便向那顾衍的身边靠了过去,尽量地让自己别碰到这屋子里面的物件。
顾衍望着她的那副别扭的样子,心叹可爱。见她犹如一只在这警惕着环境的猫咪一般,惊慌不已地在巡视着房间,顾衍便大胆地给握住了她的手,试图去安抚着她的情绪。
南遥此时正是那敏感的时候,顾衍的这番动作,顿时叫她吓了一跳。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就在顾衍的手给握上来的那一刻,自己的身心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暖意,好似这夜晚里那清冷的空气都给变得温馨了起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自己,如此暧昧却又甚是温柔。从前,哪怕是那关系最为熟悉的南平和南庸,都没有同自己这样亲密过。南遥虽是慌张,却很是贪恋着顾衍带给她的那份安全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直击到了,她这内心身处那最为柔软的地方。
但是没有多久,南遥就给恢复了理智。自己才刚刚开始认识他,他怎么就敢这般的孟浪呢?南遥挣扎着要给抽出手来,然而对方好似是已经识破了她的意图,不仅没有叫她得逞,还神情淡然得很,似乎是在认为握着她的手,是一件那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南遥想要去给提醒他一下注意分寸,齐叔却在这时,声音嘶哑地开口说道:“你们想要知道一些什么,问吧。”
顾衍看似不明所以地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齐叔给感叹着说道:“哎,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还记得那一年,这小少爷才刚刚出生,那夫人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不好了,这没过多久便离世了去。大少爷自那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木然了起来,与这以往那活泼的性子完全不同。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能发现出他的不对劲,但问他怎么回事,他又不说。后来,他突然向我提出了要独自搬到这个院子里来住的请求,其实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便帮他同这老爷说了说,并应允了他。大少爷在搬过来了以后没有多久,就又变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样子,性情温和且又稳重。我们以为他已经从这丧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就没有再过多地去关注他了。”
南遥问:“你是怎么发现此事的?”
“那家里面的事情,一直都是我负责的。这开始的时候,我见大少爷独自住在此处,恐有不便,就给他安排了几个小厮侍候,结果全部被他退了回来。后来我又听那下人们说,这大少爷自搬过来了以后,从来不用他们打扫房间。就算是他不在,那院门上也会落这好几道的锁。我有问过他那缘由,但是他除了要求不许这任何人靠近他的院子以外,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直到那有一天的晚上,我巡视到了这院子的附近,莫名地听到了一阵那惨绝人寰的呜咽声。”
南遥不禁给吸了一口冷气,心生不安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呵,然后我赶紧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门,见这大少爷迟迟没有应声,情急之下,我便用那随身的佩刀给挑开了门闩,冲了进去。随即,我又发现于这院子里是漆黑一片,只有坐落在那角落处的柴房,露出了一些这微弱的烛光,而那惨绝人寰的声音就是从这个柴房里传出来的……”齐叔面露难色,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我慢慢地靠近了过去,透过那门缝往这屋子里看,就……就看到大少爷……他正在凌|辱着一位女子。”
南遥听完,不由得给毛骨悚然了起来,又愤怒地去握紧了双拳。顾衍给感觉到了她的僵硬,自然地去拉过了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放到了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