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玛拉(44)
每一个陷入爱河的人脸上洋溢两种表情:
既甜又苦。
就好像代表爱情的巧克力。
有时它千变万化,
常教人摸不清头脑。
我的脑海忽然摹绘一个佳人的形象:
它摇摇晃晃自我介绍,
它躺在我的眼中,
要我回想:
珍妮·林德,
这只丹麦的小夜莺,
安徒生思慕的美人,
如何地出类拔萃,
令她的仰慕者无地自容,
却又不可抑制徒生勇气,
努力靠近自己的所思所念。
它会开出一朵妖媚的花,
要你佩戴胸口。
你的心会疼,
会滴血,也会欢喜。
你会为它所向披靡,
你也会为它倾尽所有,
你还会为它化身勇士。
它是毒汁也是一杯美酒,
毒素进入血液,时刻都会死亡。
你却浅尝即醉,
愿为它化作春泥。
它的命名也非规则,
它的来临常伴随着猝不及防。
深夜你会为它辗转,
你会变得多泪,
你会成为一名诗人。
它在你的心窝里撒欢,
让你无路可逃,却也心甘情愿。”
“颇像我的风格。”于楼珈想。
书上还有手写的一句话:“我亲爱的小鸽子。”
“大约是屋主写的。”
让于楼珈不舒服的是屋内笼罩的死亡气息,她转了一圈大致望了屋子,在这间房的背后还有一个房间,于楼珈打量了一番,找寻到墙面上的电灯开关,她打开开关,看见她的面前垂下一块白色的幕布,幕布上印有阿尔布雷特·丢勒的《三位一体崇拜》。
墙的一侧刷有一句标语:“我们生来皆有罪。”
于楼珈走过幕布,进入那间不起眼的房间,幽暗中她模糊地看见屋子中央有一把椅子,好像有人坐在椅子上。
“你是屋子的主人?你是被人封在这间地下室里?”于楼珈问。
椅子上的人没有动,他像是含着愤怒盯视自己,质问她这名擅闯者因何而来。
在黑夜中摸索的于楼珈探着墙面找寻到开关,灯打亮了,正对着她的椅子上坐着一具化为白骨的男尸,像是对她诉说自己的冤情……
第 24 章
于楼珈虽不致于惊慌,却也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在空寂的房间内出现没有皮相的骸骨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椅子上的男子是谁?她怀揣疑问、脚踏自信的猫步靠近男子。于楼珈在他的正面停下,她望着男子微微倾斜一边的骷髅头,那张面具般的头骨被自然剥落得彻底,没有残留一块腐肉,它美丽得像个艺术品,没有沾染邪恶的血液。他上身穿着宽大的黑色重磅真丝面料的浴袍,下/身却套着栗色的休闲裤,衣服平整未起褶皱,他的两只手搭在小叶紫檀四出头官帽椅两侧的扶手上,双手也和他的脸一样化作了森森白骨。从他的模样来看,也许是先被杀死了移尸到了这里。他不可能是死了之后才被套上衣物,人死之后身体会变得僵硬衣物很难被套上。于楼珈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位不知名的死者会不会是“教授”云骥?可从目前他的死亡状况看,他遇难已经很久了,匿名者不可能拿出一张已死者的照片给她,如果他不是云骥又会是谁?于楼珈想得出神也忽略到黑夜里潜藏的危险随时会降临,她放松警惕地背对屋外,一道黑影潜入,在于楼珈感觉出他人存在的气息时,他已经窜到她的后背,于楼珈扬起手臂朝后打去,黑影晃过身子挡下她打过去的手臂低沉着嗓音说:“快点离开这里,危险!”
“危险?你一直在跟踪我?费先生?”于楼珈眯起双眼,她的眼神透析出蛰人的敌意。
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在这栋宅子做手脚,给自己寄匿名信的难道不是她吗?他怎么好意思伪装成与自己无关劝阻自己的行动呢?“假使始作俑者真的不是他呢?”另一个声音在她的颅内响起提醒自己不要意气用事。
“如果是真的也不该留着他,他窥探了你精心隐瞒的秘密。窥私者必死!”于楼珈颅内反对的声音说。
于楼珈旋转一个身子,她高举手里的瑞士军刀刺向来者,来者似乎知道于楼珈一定会不依不饶,早有准备地挡下她的右臂。
“我是真心为你着想。这里太危险。”说话的人确实是费泽成,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为的是将于楼珈引到这栋房子里,将杀人的罪责栽赃给她,他要替她救赎,也有人要把她丢进万丈深渊里。那名未知者也是来自于未来世界,他和费泽成一样深深地迷恋于楼珈的风采,不同的是费泽成爱恋她体内残存的善良,对方爱恋的是她的恶。未知者自认自己是神的仲裁者,他挑选了刀哥勒西作为诱饵,诱使她前往犯险,又想用云骥和罗枫之间的事制造噱头迷乱于楼珈的心。于楼珈深爱罗枫,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即使她心有怀疑也选择了为寻找到丈夫抛弃一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