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女帝不早朝(66)

作者:祝臣

“小姐见怪。”雪江道,“这是易生大人的一对双生女儿,因为没了父亲,现在府内教养,等两位进屋歇了,我马上领她们过来谢怠慢之罪。”

“小事,她们岁数小,难免怕些生人,愿意过来就过来,不愿意就算了。”白无忧在这些小事上向来不甚介意,几人带着侍女仆从,又穿过凉风阵阵的游廊,在东厢歇下,雪江亲自给他们敬了南山茶,喝了香甜润泽,满口生津。

不多不少,正好过了一盏茶功夫,几个大丫鬟捧着衣裳进来。

“二位贵人一路行来不易,等吃了饭都歇好了,雪江立即着人给二位裁衣裳。这些衣裳是往年做下没有穿的,我叫人比着二位的身量挑了两件,或许合身,若不合身时,还企勿怪,只管告诉我,我再给二位安排。”

雪江虽不知他们真实身份,但待人接物并无丝毫疏漏之处,二人换下粗朴的农人衣服,用热水洗了澡。

就是这洗澡的时候出了点分歧。

“不……不行!陛,咳,小姐怎能跟我在一起洗,这这这这,成了什么?!”沈雁吓得人都结巴了,玩儿命后退,端着水盆、熏香的侍婢们目瞪口呆。

但她们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轻易不会笑。

“噗……”

嗯,除非忍不住。

沈雁拔腿就要夺门而出,等闲世家子的风度都没了。

白无忧只穿着贴身的小衣服,对门口懒洋洋地一抬手,“给我拦下。”

就连瞎子也看得出来这两人中间到底谁说了算,近圈侍婢们都占着手不敢动,唯有外头一个顶眼疾手快的,“砰”就把门给合上了。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我让你服侍我,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怕他们手底下没有轻重,你好歹是我的人,有个准儿。”沈雁很久没有露出过这幅软弱可欺的小模样,于是白无忧一边嗤之以鼻,一边还发笑。她又招呼身边的侍婢,“你们只管把东西放在这里,那条绫子给他。”

“是,夫人。”侍女反应也快,立即改了口。不过白无忧好像不喜欢这个称呼,“不是夫人。”她指了指自己,“我,附佘人,听说过吗?”她随即又指了指沈雁,贴心地解释道,“我是亲王,娶男人的。”

沈雁在想自己现在要是伸手去堵她的嘴,算不算大不敬,会不会被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在口头上碎尸万段。他最后还是无力地一挥手,“你们把东西放下,都下去吧。”

“是,王妃。”女婢乖巧地改口,沈雁闻言差点闪了腰。

等门上上了小栓,白无忧将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递给沈雁,看他要叠,道,“也别沾你的手叠了,这个也脏了,一会儿让他们直接拿出去丢了。”

水雾氤氲,少女的身躯如一座玲珑的玉峰,小巧而挺拔,她安心地把自己沉没在热水之下,咕嘟咕嘟冒泡泡

“不是非要烦你做事,”她把嘴往外一努,放轻了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这帮人我信不过,不知道里边混没混着刺客。”

“我明白。”沈雁搬个木凳坐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揉着头发,将入浴时仅留下挽发的一支木簪抽出来,墨缎子一样的长发沉甸甸落在他手心里,一把还盈,顺着手掌边缘流下来,落入清澈的水中,发梢小扇子似地散开。

“那个人认识你,你对他知道多少?”白无忧问。

“只知道名字,是秋罗十四。”

白无忧想了会儿,苦笑,“这是个花名,魏宋出生的孩子,要是无父无母不知姓甚名谁,就把他出生那天的日子放在后头当名,那天的花历放在前头当姓,一样花的就是兄弟姐妹,这不值什么,凭这个也找不出他人来。”

沈雁将玫瑰香味的凝露涂在她头发上,缓慢轻柔地按摩了一会儿,放进水里漂清,与此同时静静地听着。

“他那一身的功夫倒很俊俏,不像寻常亡命刺客。”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暂时在吴府里深居不出?”沈雁用毛巾给她擦干头发,重新插上挽发的木簪。刚被梳理好的小脑袋摇了摇,

“不要,你想我们一路行来,再未见到过这个秋罗十四,足见他无法得知我们方位所在,那一晚上必定是趁着夜袭,才得了些首尾。我们在这里要是只管藏头露尾,反而容易现出行踪。不如举动出入都如常,再故意地多到别的地方去走走,让他捉摸不定,才是好的。”

如她所说,这样的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两天功夫,雪江便找人给他们裁好了几身新衣裳。又到了个晚上,白无忧和沈雁正在院子里乘凉,吃些冰镇的果子,芳草坐在最下边给他们说笑话逗趣解闷,冷不防却见一束花炮直窜上天空,霎时金的、银的、红的、绿的,繁光似锦,即便在深宅大院子中,也听得见街上传来的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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