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女帝不早朝(46)

作者:祝臣

过了会儿,薛玉楼又开了口,软声赔礼道,“玉楼年少失怙,蒙西府大人教养,尊为次父,此恩永不敢忘。”

怀镝冷笑,“这我可看不出来,你这个次父我也不敢当,你既把我当个老人,我便有要紧话嘱咐你一句——你虽然今日势盛,可终究是陛下臣子,若依势太过不知收敛,来日有收拾处时,怕你不好下手。”

薛玉楼见西府动怒,恭谨地一躬背道,“既然如此,微臣不好再论,仍旧恳请陛下亲征魏宋,再好生教养身边人,这就完了,如能做到的话,送小公子的事,我也再不提。”

“果然如此?”白无忧听了这话,竟从沈雁身边挣扎起来,一把推开了门。

“自然,只要陛下应了我前面那两条。”薛玉楼脸上显出些笑的模样。

白无忧看了怀栎父子一眼,又回复了那副张扬的模样,“那有何难?”她道,“难得有这么个人物得了我意,别说是半个魏宋,就用一个魏宋来换,有何不可?”

她往沈雁肩上一搭,轻佻的模样足够气倒十个老师,得意地悄声对他道,“要说英雄救美,用不着你,还得看我来。”沈雁知她是在指涉自己先前要“代她出征”的事,刚要冲她笑,再赞他的这位陛下“英明神武”,不料她早软软地往自己这边倒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

章二十四

晨晓里沈雁起来,披了晨袍便到东院去看怀栎,见他扶在案上,正踮着脚从书架上往下够书。

“御王兄。”他在身后叫道,怀栎恍间转过身来,笑道,“我道是谁上我屋里来,原来是你。”又问芳草,“你主子今儿怎么起这么早的?”

“昨儿跟大人的几个小侄说笑半天,公子回来就睡下了,这几夜原本睡得不稳,夜间稍有惊动就醒,今儿竟一夜安睡,叫都不动,这才早早起来。”

“打发他吃过饭没有?”怀栎走出来又问,芳草便笑说没有,怀栎一道收拾案上书信,看沈雁眼睛直往上瞟,便故意将那露出来的几个角儿都藏在手心里,不给他看。

沈雁见他笑得促狭,央告道,“好王兄,好歹给我看两眼,让我知道个信儿。”

“你知道了能如何,能飞过去帮她?不过徒添些烦恼罢了。”怀栎笑道。

沈雁却不挑,“烦恼也好,有信儿就行。”

“只怕是要看也没有了。”怀栎吊他够了,叹气,将手里那些纸展平了一张张给他看,“魏宋距京都千里之遥,战报也好,书信也罢,不是一天两天能到的东西,你前些天才看了,今儿就没有了。”

他在沈雁背后轻轻拍了一下,让他直起身来,又吩咐芳草出到廊下,在靠近书房的西屋里摆桌传早饭,叫屋里学书早课的,屋外练习骑射的晚辈孩子们都来用饭,再唤来老西府的侍女杏梅,答道西府今儿早上身子仍觉不好,太医吩咐床上静养,不过西屋来吃饭了。怀栎便吩咐将老人平素爱吃的东西,捡两样清淡的好好做了送进正房里。

怀栎栓了书房门,和沈雁两人洗了手坐在游廊下,看几个教养先生将满地里乱跑的、书房里撕纸打纸团子仗的小子们都收拢起来,赶着洗了手,小的还要挨个儿翻出手指甲,手指缝儿来看。怀栎指着一个稍大些的,问沈雁道,

“你看这个好是不好?”

沈雁看去,只见这孩子约莫十三四光景,虽不如薛信世、怀栎等品格端秀清雅,却别有娇憨可爱的少年情状。怀栎便在他耳边悄悄道,“这是我伯父嫡亲的小孙子,如今他大了,可巧京里这些能亲的贵家,要么嫁了人了,要么岁数又不和,我伯父有意思让他进宫,也当是陪陪你跟小薛。”

沈雁此时与白无忧有烈火浇油的好,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听他这话不觉呆了,将一双眼睛看着地当间发愣,怀栎推他好几下,也不回话,只得在他耳边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名字,才吓过来。

“这是果然的吗,御王兄别是哄我?”

沈雁平心静气地问,手却在底下按的死紧,看见怀栎笑他才知道又是落了他的套里,幸得没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只听他笑道,“如今哄不住你了。”

“王兄也这么大了,不该拿我们取笑。”

沈雁知道他素来是这个性子,偏有小孩的顽儿心,故也不好十分抱怨,只轻轻说了一句就当揭过。

怀栎笑道,“也不是取笑,我实告诉你,如今当家的是我琴妹妹,她真是有这个意思的,前儿还跟内廷里的薛大人打听过。”沈雁听他这会儿又说这个话,不知道他究竟是真是假了,也不敢接话,听他又道,

“你不用急,后来我也劝,伯父也劝,说一个人进去填了还不够,还要接着往里填补不成,琴妹妹又可怜他小,陛下年轻,两人怕不能周全,这才罢了,可巧前几日吴家的小妹子过来京上玩了两天,我伯父看她很好,便跟灵素说订了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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