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女帝不早朝(47)

作者:祝臣

他拍拍沈雁的肩头,意有所指,“这么说可放心了?”

“没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沈雁小声道。

怀栎又笑,“奇怪,这么几个月待下来,你竟好像长大些了似的。”

说话间教养先生已将诸位公子带入西屋,芳草来请沈雁,侍女茫儿和春熙来请怀栎,诸位小公子到了西屋,个个见过怀栎、沈雁二人,按座次坐下吃了饭,怀栎亲将沈雁让到上座,沈雁原辞不敢坐,怀栎拉着他告诉说,

“你是客人,又是陛下侍臣,地位非俗,原该坐这里。”他听了这话,只得坐了,用过饭了,他因不便与这些孩子一起玩闹,怀栎又将他请进屋,两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怀栎便去看书,留沈雁和芳草在屋里下棋。

坐不多时,春熙从外进来,道薛参议从东府过来,怀栎正待叫人去请,早有个女子从影门里袅袅娜娜走进,身后跟着八九个侍女,都是宫装打扮,侍立在外,独有她一人进到门来。

怀栎此时正握着一卷书翻,见薛莹进来,清淡地问道,“内廷怎么今儿有空驾临?”

薛莹握着手帕掩口一笑,也不等人让,自己欣然落座在怀栎对面,对面人当即皱了眉头,

“我可不知道宫里是这样的规矩,主人没让,客人倒先坐了。”

“怎么着,要我给你行个礼?”

沈雁好奇地看着他俩,他既未见过怀栎如此皱着眉头,也没见过薛莹如此行事,虽风格各异,然两人平常都是涓滴不露,八面玲珑的人物,往起一碰却都改了模样,像小孩子斗气。

薛莹又笑,要起身的时候却被怀栎止住,“别,我受不起,只说来了什么意思。”

“倒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薛莹倚靠在椅子背上,偏头瞧着他,

“尚司局公孙敏送了十几个玻璃的玲珑坠儿来,两位王夫当然都是要有分例的,外廷里展氏、薛氏和怀氏三个大家自然也要有大头儿。我打量着左右是放在手里玩的东西,与其我先收着,等小沈公子回来了再给,不如我亲自跑这一趟,都给了你们了,我落得清闲。”

她刚落话音,便招手让身边的侍女过来,又离了座,亲接了侍女手里的镀银乘盘,捧到沈雁面前让看。沈雁放了棋子,携芳草去看,便见数个琉璃的小摆件,通体是琉璃雕的,块块用环扣穿着,既能悬在腰上,又能拿下扣儿来放在手里玩,晶莹剔透,连底下盘子的芙蓉花样都能看着。

“请公子挑三个吧。”

薛莹捧着盘笑道,沈雁挑完了,又道,“姐姐给御王兄挑吧。”薛莹便将盒子摆了怀栎面前,

“挑吧。”

接着就又看沈雁,笑道,

“小沈公子还是宽和可人,比我那个弟弟不知道强哪里去。”沈雁只低头,笑而不语,听得她坐在窗檐边上,看他们两人玩的棋盘子,托着腮问他,

“小公子是怎么想起来,要到外廷西府里住两天?”

沈雁自己动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到盒子里,自如笑道,“听见御王兄这里有许多爱诗书的孩子,陛下又不在,这几天我特意出来会会,跟他们一处也热闹。”

怀栎翻书的手一顿,但未插话。

薛莹听这话,又笑了,“要说爱诗书的人,我们东府这里也有,何必只幸这一处?我还另外有个异母的弟弟,现十四岁了,做的一手极好词曲,可巧我们院子里这几天又开了那么艳的海棠花,改日你过东府里来,叫他陪你玩儿。”

怀栎搁下书,看他要如何答。

沈雁也不十分推辞,却道,“这倒好,等陛下回来了,跟她一起到姐姐院子里赏花去。”薛莹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并不再劝,只说,

“小公子一时在这里,要短了什么,或想要内廷里什么东西,只管让芳草来告诉我;玩几天要是倦了,也快点回来才好。”又对怀栎顾盼,道,

“西府大人如今可大好呢?”

怀栎答道,“已服了药,能稍微下地活动活动了。”薛莹又说,“若要配什么药时,也请人来告诉我。”说罢并不多停,便起身告辞,怀栎亦不留她,也不相送,只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她去了。

侍女春熙在一旁侍候笔墨,轻轻地笑道,“就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也该多留薛姑娘坐一会儿,好歹吃了中饭才去。”

“又不是小孩子了,留她做什么。”怀栎看了她一眼,佯怒道,“你年纪大些,却越发不尊重了,小公子在这里,胡说什么。”

春熙笑了一笑,上去给他磨墨,应声道,“那往后再不说了。”

“御王兄别恼,我也只当没有听见便了。”沈雁坐在窗边,亦笑道,怀栎看他笑得是一副大仇得报之状,要装生气,他却又不怕,赶着跟芳草说话去了,只得长叹一声,随他们去了。到了近晚,沈雁仍是跟怀栎的子侄辈坐着玩笑一会儿,又到正房里见过西府,宽慰几句,便要跟芳草回屋去睡,又想起整个下午没见怀栎出屋,索性绕了个弯,特意到书房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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