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女帝不早朝(38)

作者:祝臣

白无忧本来心里堵着一股气,见了他更气不打一处来,一时连长辈脸面不顾,出言顶了回去,

“给我退下!”

“退下?”薛玉楼冷笑道,“陛下登基至今,未给本朝建尺寸之功,开半省之地,整天只管流连后宫,与这等油头粉面的小子厮混,先帝有知,也必悔所托非人!”

提起父亲,白无忧被气得直哆嗦,沈雁攥着她的手,直觉连她的身体都在微微打颤。薛玉楼毕竟两朝旧臣,平日里小姑娘又习惯听他的话,偏醉了之后口下不留情面,他一想到这便觉气满胸膛,索性倚老卖老,站在原地不退一步。

薛莹见势不妙,急忙上来解劝,不想白无忧先前驳了薛信世的面子,这回一发连她的面子也不给,训斥了几句。薛家一脉三人,都站在当地,脸上极不好看。

西府怀镝见状暗喜,自诩平日里东府诸人的气受了满胸,正没处报复,此刻见他们父女三人都被白无忧当面驳斥,岂有不遂心意的道理,待要上来添油加醋几句,早见薛玉楼的次子薛琼按剑上前,周围侍奉等候的家臣见此,皆按剑而出将主人围护在当地。怀镝一挥手,怀氏家臣等亦越座上前,手上都按住腰间兵器,一时间剑拔弩张,只要一丝火星就能引动大乱。薛信世有些慌张地看沈雁,沈雁更慌,可白无忧将他的手用力攥着,让他想逃也没处逃,甚至连哆嗦一下都很为难,只能强作镇静,挺直了腰杆站在原地。

白无忧双颊泛红,眼神却十分激愤,想要再说什么,沈雁恐她激烈的个性反而火上浇油,急忙上前一步,语气轻缓地打圆场,“陛下今日醉了,醉后说话,东府只不要计较,若有正事,还乞明日再议。”

“你说什么?”薛玉楼着恼地看过来。沈雁碰到他的眼神有点吓着了,急忙移开眼睛,过了会儿,下定了决心,又攥紧了白无忧的手,正视着薛玉楼的眼睛,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陛下今日醉了,醉后说话,望东府不要计较,若有正事,还乞明日再议。”

他本容貌俊美端丽,此时正色进言,更显出不可侵犯之色。连薛玉楼都一时愣住。

章二十

薛玉楼听这么说,终于终于抬起头正眼瞧他,目光探究,好像头回见他一般,过了会儿,凛凛地环顾一圈,原本觥筹交错的席上,如今杯盘凌乱,食散茶凉,唯有怀氏与薛氏家臣剑拔弩张,各自怒目相对而站,刀剑皆攥在手里。

沈雁细查他脸色,知道这位东府已经有服软的意思,不愿真在此处与怀氏闹得太僵,他便上前一步,同时示意薛信世扶住白无忧,不料后者却不肯松开他的手,他只稍用一分力挣脱,那位甚至显然不大清醒的小皇帝便用十分力把他往回拽,恨不得把他拽个跟头。

沈雁无奈,只得让薛信世扶着他,将自己的手仍留在她手里,只将一半身子凑近薛玉楼,稍微弯下了腰,更示恭敬——他这番姿态起了效,面前不怒自威的老人肩膀稍微放松了些,沈雁低声道,

“毕竟是陛下在这里,今夜大宴,还亦平静无事,东府又是诸臣表率,否则只恐惹出非议。”这一句话,虽听着句句是服软奉承的话,可又别有意思,说得巧妙,薛玉楼听了,沉默思索良久。

他忽然后退一步,面上怒气一收,显出恭敬之色,身旁诸位子嗣、家臣见状,亦撤去围势,将刀归鞘后重新入座。沈雁寻思眼前光景,见这位东府执掌,一欣一震,俱是雷霆,在朝中权势滔天,唯西府能与抗之。

“那么,今夜且先如此,只是陛下为国家计,实在不宜荒疏太过。今日醉中,不好分辩,明日还需到祖庙里请罪。”他肃重道。

一提祖庙二字,白无忧又不悦“嗯”了一声,拨开沈雁却待上前分辩之时,早被鼓足了勇气的小公子一把拉了回来。

她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

“今日先罢了。”沈雁低声、很温柔地在她耳边劝着,“别让他们寻到这个由头。”

“我忍不得……”白无忧颠三倒四地说着,可沈雁攥牢了她的手不让她出去,她装模作样地挣了一会儿,可沈雁毕竟下死了心不放开她,她也就罢了,跌跌撞撞在原地站着,一手扶了他的肩膀,斜眯着眼睛,转过脸儿去不看薛玉楼,只望沈雁脸上瞧,小声在他耳边吹着酒气,

“那你对付,明儿个早上赶起来再说。”

沈雁小声“嗯”了一句,一手带着她,又向薛玉楼见过礼,耐心说几句合意的话,薛玉楼始告退离席,次子薛琼、家臣等亦随在后,又嘱咐薛信世不可延牵太久,晚了可先行返回内廷。沈雁则将白无忧好歹交给小随侍扶着,亲去怀镝与怀栎席上谢罪,幸而西府未动大怒,只吩咐诸家臣都重回席上,又着沈雁陪了两杯酒,就算罢了。倒是怀栎恐他受了委屈,亲自下席间,拉着他在侧边一张桌子上坐了,悄悄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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