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当年下山我遇见的骗子(108)
陈烈一听,大喜,用力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兄弟!”
我:……可去他妈的好兄弟吧!!她不是眼瞎,她就没长眼睛!
我化悲痛为动力,手里攥了一堆□□随便走向了一个小哥,小哥上妆速度很慢,到现在只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扑了一层粉,看见我向他走过来的时候,浑身一抖,恐惧使他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那表情,我打赌,要不是陈烈在后面虎视眈眈,他绝对会对我嘶吼,我不要,你走!!但陈烈在后面,所以他现在只是含着泪花冲我微微摇头。
我心里琢磨着——让你当时笑得欢!
我眼疾手快地往小哥脸上倒粉,有武功就是这么便利!
小哥欲哭无泪,半晌问了我句:“你是跟自己有仇吗?”
我向他投出了询问的信号,但手上的动作一丝都没有放缓。
小哥:“姻城每年七月七仪仗队确实会上花脸一样的妆,但这只是理论上。只要我们装着不会化妆,进度缓慢,就会派人来帮我们化。但是这天大家都忙,所以只能在午时左右抽出人手来给我们化妆,但来的人绝不会多,在未时仪式开始前给八十一个人上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只要有一个人成功逃过了花脸,那为了仪仗队的整齐,最后都会洗掉的!所以,仪仗队才会是每年都能在央姑娘面前露脸的那波人啊!”
我:……万万没想到!!
我僵着手,声音颤抖:“现在还来得及吗?我给你洗掉。”
小哥看上去比我还绝望:“来不及了,你没看见陈烈那眼神吗?”
我的心都在滴血,这种心情大抵就像是写在葵花宝典末页的那句——无需自宫、也可练功!
就在那一年,央姑娘的仪仗队第一次在规定时间内画好了预定的妆容,七十九个同样个头的年轻汉子顶着一张张嘴掉粉的花脸用统一的仇视目光看向一个花脸汉子,这个人就是我……
我:……叫你们排外,我一来仪仗队就孤立我、无视我,遭报应了吧!!我微微后退一步站在陈烈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自上而下鄙视他们。其实我更想摆个挑衅的表情,不过妆实在太厚了,掉粉!
未时,八十一人仪仗队,五百戴着女儿节面具的随从,护着一顶轿子,浩浩荡荡地从姻城城门口出发了,他们要先去云央楼接央姑娘。等央姑娘上了轿之后,进行全城的巡视,最后回到云央楼后,央姑娘将会在云央楼的楼顶诵祝词,之后仪仗队一退,属于全城女子的节日拉开序幕。之后随便你去谈情说爱、或留恋于各式各样的小贩小摊,都没人再会管你。
若是任何自以为优秀的九年义务教育学子前来看到这一幕,估计都会觉得和校园里的运动会开幕式一模一样,并由此对这个仪式毫无兴趣甚至嗤之以鼻。
但是,耐不住央姑娘她是“□□教主”啊!她说的祝词,在姻城人们的心里,估计和叫家长时的告状词差不多,不是内容,而是在你心中的重要性。
未时,姻城城中的钟声连续敲了五十六次,震得我耳朵几乎聋掉。
紧接着就听见旁边的小哥小声地崇敬,“要是我早生三十年,一定要将央姑娘娶回家!”
我:……
我大概明白了那五十六次的钟声究竟意味着什么了!
我仔细想了想那位风姿绰约的央姑娘,看着顶多三十多岁,没成想已经是五十六岁的老女人了。也对哦,毕竟地衣子师叔也已经年纪很大了吧!
我脑海中缓缓浮现地衣子师叔的那张脸,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地衣子师叔究竟有多大了,毕竟,那家伙一直都是十三四岁幼齿的模样,现在看着——说是我儿子都有人信吧!
一炷香的时间,这喧天的钟鸣终于静了下来。仪仗队的花脸们准时踏进城门口,而当他们踏进去的那一刻,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教徒”的自我修养,整个姻城所有能动的百姓就和深海之中的海带一样,被钟声分开在街道两边随风摇摆,各方人马还懂得各显神通,敲锣打鼓、琵琶琴弦,乱的胜于菜市场,还有些估计是实在找不到表达崇敬的心情了,干脆掏了几个铜板上手了三柱香,宛若敬神一般拜了又拜。
比起说这是庆典,我更觉得他们是嫌那央姑娘活得时间太长了,在给她催命……
经过夹道两边的百姓团一路上锣鼓喧天地到了云央楼,我那藏在花脸下的真面皮都快僵硬了,这群智障,画着这么厚的妆还在强调微笑,他们说一定要给央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最可怕的是,这群家伙竟然能精准地判别花脸下我是不是在微笑。
我:……
未时,正二刻,穿的宛若是庙里金装佛一样的央姑娘被两个侍女扶出云央楼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