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山河(401)
余情被花折晃了一下眼,心道果然是人间极品的美男,最近如此劳累、侍疾又辛苦,他们全没睡过几个整觉,竟然还是如此满面春色,神采奕奕,双瞳流光婉转,脚步飘逸。
余情不自觉的捋了捋头发:“那我让他们把早饭备得软烂些,小哥哥收拾好了一起吃吧。”
花折有些不好意思,心道还是别再劳累许康轶了:“不用,你先用餐吧,把早饭送进来就行了。”
在门口只停留了一瞬,花折转身就返回了室内,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剪药材的小剪刀,开始细细的剪长命灯的烛心。
许康轶感觉他剪的虔诚,踱到他身边来,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疑问道:“剪它做什么?”
花折看着他,把剪刀放进了桌子下的抽屉里:“康轶,我们夏吾王室的风俗,无论是王子还是公主婚配,一对长明灯一个月都不要灭,取恩爱长盛、白头偕老之意。”
许康轶伸右手两指梳花折的头发,精致高贵已成习惯,花折的头发湿润柔软,瀑布也似,就着自己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嗅着发间的清冽香味陶醉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比喻我喜欢。”
花折看他凤眼含情,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情不自禁的搂在怀里,在他额头上轻吻了几下。
许康轶想到一直有事情还没问花折:“铭卓,你日前说吻过我七次,还有一次是哪一次?”
花折看到某人算账来了,开始笑:“康轶猜一猜。”
许康轶坐直了身子,和他额头顶着额头:“有些猜不到,你不会是下点药把我弄昏了,之后偷亲的吧?要是真那么做,可真不是个男人。”
花折哭笑不得,自己在许康轶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形象,解释道:“康轶,我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给你下药,是六年多前你急病在洛阳的时候,昏迷中偷吻了你。”皱起了眉头,许康轶明显对此答案不满意:“那么多年前了?我前一阵子病到常常昏睡,不是那一阵子偷亲的?我昏迷不醒,你什么也没做?”
花折眨着眼睛,少见的诚实:“实事求是,真的没有。”
许康轶郁闷的扬首瞪了他一眼,向后靠了靠,和花折拉开点距离,声音中貌似流露着一丝鄙视:“那你更不是个男人。”
“…”孔方兄的两面看来全不能让许康轶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一篇接档文,《薪火大椿》,开文时间未定,文案内容会修改。
第173章 兔子窝
因为许康轶的重症, 自己的事和余家的事已经耽搁了很久,再不作出安排估计下一步就是继续被削弱,而且无法预估对手会出什么幺蛾子。
在漫天风雪中,花折一路喜气洋洋的伴着许康轶到了太原, 许康轶已经对宅院做好了安排,今时不同往日, 毓王可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况且带着花折也不方便了,翼王并未住进余家,而是住进了私下里的一处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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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刚回到太原家中,草草用罢了晚饭回到房里, 就看到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登堂入室的凌安之。
无视凌安之眉欢眼笑, 余情最近忧心如焚,简直要被急死了, 直接带上门扯着他的衣襟把他拉进了书房:“三哥, 你进京都做什么了?不是答应过我一切顺从吗?”
凌安之心道顺从又有何用,他大哥凌川在拱卫京师抵御金军的时候被害死, 难道许康乾会傻到真的以为他不知道不成?砍了他的手足,就算是他暂时顺从得到些平安,也会和浮游一样朝不保夕的不持久。
他摸着脑袋装傻充愣:“我挺顺从的啊,陛下的奖赏的御赐之物百余车, 我今天下午到了太原军中,和凌霄清点一下午也没点完。”
余情手捂着嘴,脸上似有怒意, 眼中却有水汽,忐忑道:“三哥,国家贫弱,赏赐如此丰厚,还不是因为心里忌惮你?”
凌安之倒不以为意,伸手掐余情的脸蛋和纤细的爪爪:“我打仗为了万里河山,忌惮我也没办法,看我不顺眼大不了辞官不干了,跟着情儿当一个吃软饭的好不好?”
凌安之想到余情说过的在太原等他的话,胸中有些憋闷,将她靠在了自己心口上:“情儿,你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也有个准备?”
余情猜到陛下赐婚,凭的是女人的直觉,就好比他们这些做生意的,站柜台的伙计独当一面随时可以改换门庭的时候,掌柜的将女儿许配给活计以留住人才一样,否则即便本家能给出金银钱币,其他做生意的人家也能拿出来一样。
事已至此,余情觉得多说无用,倒也不至于退无可退:“三哥,以前全是我听你的,你以后听我一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