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安山河(400)
说罢眼睛不怀好意的顺着被子缝隙往下瞄了瞄。
许康轶实在不想搭理这一大早就开始肉麻的色鬼,伸手摸索到了衣服就开始往身上套。
“别自己穿,”花折一伸手就把睡袍拿到了手里:“康轶,你看不清,我帮你穿。”
没戴水晶镜的许康轶眼神再差,也没残废到连衣服也穿不上,可惜有人就是喜欢腻歪儿他,轻手轻脚的左亲一下,右吻一下,用了能有一炷香的功夫三件衣服都没套好。
许康轶本来像是被踩住了狗尾巴,心里暴躁着想要报仇雪恨,可现在看花折高兴的像是几岁的孩子捧着蝴蝶似的小心翼翼,又觉得心里一疼,花折一向稳重典雅,这也是多年求之不得,所以突然得到有些高兴的失了常。
心里想着,伸手摸上了花折的脸颊轻轻摩挲。
花折终于扣好了许康轶衣襟上最后两个扣子,笑起来像个开了屏的孔雀:“康轶,谢谢你。”
许康轶心有所感,刚想问花折谢他什么。
就听花折好似有点不好意思又幸福满满的说道:“谢谢你,那个,昨晚…包容我,以后一直…这么包容我,行吗?”
“…”许康轶用手捂住额头眼睛,觉得脸皮下的血管被烧开了锅,臊得他烫的吓人,手指缝里表情少见的惨不忍睹,终于开口说了今早的第二句话:“铭卓,咱俩商量一下。”
花折趁他看不见眼睛滴溜溜乱转:“商量什么?”
许康轶觉得爱人之间也得讲究一个平等,他就不太过分要求了:“铭卓,要不,你单日,我双日?每年里双日比单日还少几天,也算是我吃亏了。”
花折笑出声来,他刚才以为许康轶是由着他胡闹一次,之后要翻身继续当主子了,可许康轶确实有时候像个二傻子:“康轶,你才开始和我商量,就把底线让出来了?”
许康轶伸手摸了摸头顶,好像是这么回事。
花折轻啄他的脸颊,寸土必争的搂着他嘚瑟:“那也行,不过得等我那一万次机会用完了之后的,康轶,你…柔韧性真好,今晚,我还要。”
——花折也才二十多岁,以前看有些男人挺色,把这个事情当个事做,他还有点不明就里,心中笑话他们太不自律,有些人坏事没干成多少,倒是年纪轻轻就染了花柳病或者传了一个臭名声的。而今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巨大满足灌注在一起,高兴得他想掉眼泪,马上食髓知味,开始惦记上了。
许康轶有些郁闷,身子向后躲了躲,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花折何等敏锐,察觉到许康轶脸上严肃了起来,当即激灵一下,一下子从那个高兴失态了的几岁孩子,变回了稳成端方的花公子,说话也开始往回拉:“康轶,我开玩笑的,你大病初愈,怎么可能由着我胡闹。今天你修养为主,我去厨房照看一眼,让把调理的药膳给你端来。”
许康轶刚才只是想怎么夺回点失地,不经意间露出了严肃的本性,没想到花折这么大的反应,看到花折瞬间就从那个高兴发疯的状态回归了常态,他心下愧疚,终究是花折经历的太多,少了些安全感,谨小慎微的唯恐失去。
他伸手在床头柜子上摸索,把水晶镜戴在了鼻梁上,和花折四目相对,看花折又仿若一瞬间便柔韧不可摧的神情,胸口有些发酸,他靠近了花折,少有的用肩膀上臂微微碰了几碰花折肩膀,花折偷偷松了口气,看来不是恼了。
许康轶挑了挑眼角铁树开花的笑了,带着明显的调皮和揶揄:“铭卓,以前不是挺心疼我的吗?怎么晚上就这么舍得折腾我啊?”
花折从未见过许康轶犯贱的样子,当下心都酥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康轶,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搂在怀里就觉得不是真的,我昨晚又高兴又怕是假的,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满意的看着花折的变化,许康轶伸手缓缓的把花折的揽在了怀里,静水般的声音里仿若带了涡旋:“铭卓,别这样谨小慎微的,君流落异乡,我亦飘零久,日后 ,你尽兴吧。”
察觉到许康轶捧着他的脸在用食指轻轻捋他的眉眼,花折也抬眼和他对望,一时间忘了说话,听许康轶一片深情:“铭卓,以前时间太快,觉得从来没有把你看清楚过,趁着我还能视物,让我好好看看你。”
轻吻似星星柔情坠下,沉醉在许康轶一片小波浪拍岸的温柔吻中,花折竟然还有些紧张,不自觉的捏紧了许康轶的衣袖,许康轶正想加深——
“咚,咚咚,”两个人同时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花折反射性的低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衣衫:“康轶,糟糕,忘了今天要去太原的事了,估计是余情来敲门了。”这一天余情早早起床,等到了太阳当空还没有看到许康轶和花折,刚想敲门提醒一下,却正好碰到花折从屋里出来,看表情一切如常,就是两眼发光,周身不知道为什么散发着那么个嘚瑟发春的气息:“那个,康轶昨晚身体不适,他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冒险,推迟两天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