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永恒(26)

作者:佚名的圆圆

医生有些不耐烦了,皱起眉毛再次说道:“你不检查我怎么晓得是哪里的问题啊?”

母亲拿过检查单,随意看了看,问:“那要好多钱?”医生随意答道:“大概一百多吧。”母亲一听,赶紧丢下检查单,大声说:“就是坑钱的!你随便开点点头药就行了,我们不检查!”

医生彻底不耐烦了:“你检查都不检查,我怎么给你开药?”这吵闹声引得许多看病的人围观,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着我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讨厌这样被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的感觉,勾起了我遥远的、不美好的回忆;头脑胀痛着,像掉进水里一样的透不过气。我蹭的站起来,拨开人群要走,母亲大声叫嚣道:“我们不看了就是!”我心慌的往外走着,恍惚见仿佛听见医生说了句:“她那症状像早衰,你还不……”早衰是什么?我不想知道,此刻我只想离开。

从医院回家后,母亲一直说着,她说她年轻时跟我一样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医生是为坑钱才这样讲,让我别在意。我心凉如寒冰,与其说是医生坑钱倒不如说是她怕花钱。那时傻乎乎的真的就没有在乎这件事情了,依然忙着上班、忙着练琴,考级的事情让我焦头烂额,这件事彻底丢到了九霄云外。我对考级没有一点信心,老师不停地给我打气,说以我的水平考个一级没问题的;我起初只是觉得能弹一首曲子就可以了,没想到在老师的带领下竟然越走越远。

这是个双喜临门的日子,我考级过了,弟弟高考成绩也出来了,很不错!我是真心为他开心,以他的成绩,去他想去的军工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了,父母高兴得四处向人炫耀儿子的成绩;又借了别人的电话,跟所有亲朋好友都打电话一个一个的说。拖弟弟的福,在父亲给姐姐打电话的时候,我趁他心情好,请求他让我跟姐姐说会儿话,父亲爽快的答应了。

电话里的姐姐哭着说姐夫破产了,还欠了银行很多贷款,她不知道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隔着电话安慰着告诉她会好起来的,听着她哭得沙哑的嗓音,我的心也揪着恨不能替代她承受这些痛苦。但父母却高兴的商量着筹备弟弟的升学宴,我和弟弟坐在一旁相对无言,淡淡的忧伤在我们周围盘旋着,我忧伤是因为心疼姐姐,而他忧伤有时因为什么呢?我不知道。从他上高三以来,我们几乎没有说过话,他变得越来越忙,忙着恋爱和学习、忙着与同学相聚,他不再是小时候那样依恋我的弟弟了。

刚考过级的我,迫不及待想炫耀一下,于是坐在大厅的钢琴前,磕磕巴巴的弹起了《The truth that you leave》刚学时我不知道这串英文是什么意思,老师告诉我这首歌叫《你离开的事实》。我决心要练好这首歌,反反复复的弹;他离开了,等他回来时,我就弹着曲子告诉他我有多想念他,让他看我给他写的信,再告诉它小旺小财不见了……我弹得磕磕巴巴,不知道错了多少音,但我不在乎,满脑子都在想着他的怀抱、他的清香和他温柔的吻。等我回过神,周边已经围了一圈人,经理说了句:“还不错!”转身走了,剩下的人纷纷不屑一顾的“哼”一声然后一哄而散,静姐走到我身后拍拍我肩膀说:“别理她们,那是嫉妒你!”我笑着拉住静姐的手站起来说道:“你跟我一起去学吧静姐,老师她很好的。”

静姐摇摇头,苦笑道:“我懒得折腾。跟你说正事。”静姐说完神神秘秘的拉着我走到大门口的一个角落,四处打量一圈确认没人才说:“她进监狱了。”我知道她说的是一年前持刀伤我的那个女人,从我出院后,她就失踪,再没来上过班,而另一个女人被经理找了个由头开除了。我一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反正她不在还更好,因此我也并不关心,只是今天陡然听静姐说起,还是惊了一跳“什么?为什么我们从来没听说呢?”静姐忙按住我的嘴说:“仙人板板你小声点嘛!”

我表示知错,静姐又继续说:“听说她在外面私自做生意,被人点了;警察跑到她家里抓的人,她和她男人一起被抓了,好像是跟毒品还有关系。这年头,打黄赌毒打得很凶,经理一直说我们这里是正规场所,如果大家知道她被抓了,肯定人心惶惶的,所以经理才一直在保密吧。”说着长长的叹一口气,语带悲戚的继续说:“我们搞不好都要失业了,现在国家管得严得很,以后都不晓得怎么过了。”

我听完以后,始终觉得哪里不对,这太巧合了不是吗?但这一切也合情合理得找不出任何破绽,遂不放在心上。诚心的对静姐说:“你这行是青春饭,不长久。还是去学个技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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