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番外(91)
喝醉酒,对着张淮北哭得涕泪横飞的时候,阮知荷说,怀抱啊,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你在想什么?”
阮知荷看着邵江洲,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他身边想着别的男人。面色如常地说瞎话:“在想明天午饭吃什么?你说我是吃番茄还是吃西红柿?”
邵江洲凝视着她的表情,阮知荷心虚,甚至觉得自己脸上有饭里,伸出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眼神飘忽:“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那你这样看我干嘛?”
邵江洲的笑突然带了攻击性:“番茄和西红柿难道不是同一种东西?”
“啊?”阮知荷讪笑,本想亡羊补牢,却差点儿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是想问你马铃薯和土豆……不,不是,是吃番茄还是土豆……”
邵江洲没有什么表情:“还是吃点补脑的吧。”
“……”
阮知荷与邵江洲在教室转角告别,邵江洲突然在她手心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阮知荷摊开手来看,是一枚深红色的蝴蝶发卡。
她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复习,黑板上依然是上一节课老师讲解试卷时留下的密密麻麻的字迹。因为没有空调费又因为时间问题不打算再充,头顶的六盏风扇就开得很大,呼呼连着固定在天花板上的底座也摇动,发出有些别扭的声响。
阮知荷坐到位子上,她对着身旁章舟空着的位子发呆,记起去年夏天,自己吓唬章舟说,她总觉得这些电扇迟早会转得掉下来,然后班上至少有一半人会被割掉脑袋,而另一半人会被这些四溅的血与四处乱飞的脑袋吓疯。
章舟笑着反驳她,哪能啊!他说阮知荷总爱想一些稀奇古怪又分外阴暗的事情。可是,狐狸你看,窗外的阳光那样好。
但是一到下课,章舟就强烈与她换了位子,将她换离了靠近风扇的那一边。
阮知荷看一眼电扇,然后把脑袋转向窗外,章舟,你怎么了,你都不知道今天学校的夕阳有多好看。
上课铃声响,身后传来细碎,有人走到身边坐下,是在熟悉不过,却因为许久不见显得有点陌生的微笑:“嗨,狐狸。”
第七十章 分离
章舟,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怎么,你也会想我吗?
会啊,偶尔会,章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偶尔,偶尔想起也很够了。
阮知荷拿了英语试卷去办公室问问题。别的班的班主任面前站在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生在不经意间将女生藏到身后。她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女生微微低着的头就偷偷看过来,眼里水光潋滟,透着几分委屈。
那班主任恨铁不成钢,讽刺道:“赵明,怎么,我骂她你舍不得?”
男生毫不犹豫,声音轻得像羽毛,缓缓降落在当场每个人的心头,带着几分瘙痒:“嗯。”
阮知荷走出办公室,走廊里有温热的风飘荡而过。阳光所经过的地方,没有人影。她将试卷卷在手心,往班级的方向渐渐夺过去。每经过的班级都门窗紧闭,透过窗户看,几乎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阖着眼睛,嘴巴紧闭,眼下有青色,分明是一张张年轻疲惫的脸。
下午的时候,有家长在走廊里闹。尖锐的辱骂声吵得人头疼。忽然,随着手甩到脸上的声音,世界寂静。阮知荷抬眼看去,是早上在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个女生。她没有哭闹,只是缓缓蹲下身子去捡起散落到地上的每一本书。
年少的喜欢总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
阮知荷心头叹息,看一眼黑板上的个位数字,觉得那班主任十分多管闲事。
“如果没有记住,再过两个月,你就要生日了。”章舟从睡梦中醒来,眼睛眯着看阮知荷额角掉落下来的头发,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于是阮知荷停下手里的笔看向他:“怎么了?”
“你想要什么礼物?”
相对于章舟的兴致勃勃,阮知荷的态度显得有几分兴致阑珊:“哪有这么早就替自己想好生日礼物的。”
中考。
中考那天,章舟是剃着光头走进考场的。他的头型很好看,圆圆的,被太阳照得发亮。这是阮知荷的生日愿望。
你就和我说说,我好提前准备。
突然玩心四起,阮知荷示意章舟把耳朵凑到自己跟前:
我想看你剃光头。
为什么?
见过你平头的样子,也见过你头发长到遮住眼睛的样子,就是没见过你剃光头的样子,所以想看看。反正,你老是忘记剪头发。
阮知荷与他相对,看着章舟圆滚滚的脑袋,噗哧笑出来。她没好气地骂他:“痴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