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口是心非+番外(17)
这地方有些熟悉,便就是那日里三人碰面的地方。
宋衍向赵临川行礼之后便端坐在了赵临川对面,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似乎是要比谁是王八。宋衍从小这样坐着不觉得累,倒是赵临川一个习武之人这样侧躺久了背上有些酸,便先开了口。
“子仁兄,雨前龙井您可爱喝?
宋衍有些吃惊,想来这人也忒不按套路出牌,还要先于自己寒暄一番,偏又生得很清热一般,叫上了自己的字。宋衍微微翘了下唇角,说道:“侯爷折煞微臣了,微臣只是个粗人,并不会品茶。”
赵临川打去一拳,谁知道却打在了棉花上,对方是不骄不躁。他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宋衍的脸面,只觉得这人也不算是什么天人之姿,坊间且说他什么貌比潘安也……也还差些火候嘛,瞧这眼睛鼻子嘴巴看起来就寡淡。
宋衍又看着自己面前的宣平候不说话,盯着自己看,右手上又紧紧捏着自己的杯子,说道:“小侯爷唤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赵临川和他呆在一起只觉得自己周身都凉了好些,有些想走,只是还未刺探到底细,还不想离开。既然他自己说开了,那便明人不说暗话,赵临川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是个武夫,没有宋大人那样精明,便只好直接问了。”
“我瞧着宋大人您才高过人,便想问您,您今后是打算衔凤羽还是逐龙迹?”
宋衍抬起头来,看着赵临川的眼睛。
赵临川也看向宋衍,他眼睛里似乎是无欲无求的模样,寡淡的没有颜色。
可赵临川知道,宋衍可不是什么圣人,不是圣人便是俗人,是俗人就有所求之物。
周遭的人已经让自己遣退,这场对话也再只有天知和地知,赵临川等着宋衍的回答。
“微臣并没有什么打算,只是从心而为。”
“可您心里惧怕什么吗?”
“既已从心而为,那又有何可惧?”
“您真当是圣人不成?”
“我非圣人,却是大齐之人。”
赵临川未想到宋衍会给出这样的回答,还想再问便看见面前的人已经站起来要与他告别。
待到此人将要掀开竹帘出去的时候,赵临川问道:“听闻您与大长公主私交……甚笃?”
可见的是,宋衍顿了步子,却是头也不回,回应道:“未曾。”
说罢又添上一句:“公主乃是真凤之尊,岂是衍能肖想之辈。”
也未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下赵临川一人坐在茶阁里发痴。
众小厮恭送了宋衍,又急忙去伺候自家的主子。赵寻主动地凑上去为主子添了茶,又看见主子对着那对面空着的位置冷笑了一下,不晓得说了句什么。
赵寻生怕是自家主子这是看见了宋大人疯了,急忙关切地看着赵临川,若有必要也只能大义灭主,将主子敲晕了以免主子为祸人间。
赵临川拿手撑住了自己的脸,拿手从杯子里蘸了茶水出来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了一番,又猛地笑了起来。
“这个丫头倒是眼光不浅,竟看上了这么个难缠人物!”
赵临川话音刚落,就被人敲了后脑勺,一时没有防备竟然叫赵寻得逞,晕晕乎乎地趴在了桌子上。
紧接着茶馆里是乱作了一团,一群人驾着一位穿着朝服的人冲出了望江楼给丢在了轿子上。
赵寻声如洪钟,大声交代:“小点声!侯爷疯了的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那轿子跑的快,一下便跑到了宣平侯府,只留下了朱雀街上的贩夫百姓们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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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京城冒出来个新话本子,大致内容是宣平侯与宋大人二人为大长公主争风吃醋,结果是宣平侯不敌宋大人竟得了失心疯晕倒在地的故事。
隔日里,说书的白胡子老头家里送来了两箱银子,一箱是来自公主府的赏钱,一箱是来自侯府的封口费。老爷子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当时两腿一蹬,胡子一飞驾鹤西去。老爷子的独子也便含着泪收下了这两箱银两带着全家人跑了。
却没曾想,说书的人是如同雨后春笋般都冒了出来,更有甚者说宋大人其实是会武的,当时将勇猛的赵小侯爷打成了内伤,于是一直歇息在府上。
赵临川气急,却真就如同话本里说的,在府里呆了整整一个月,养他这颗被气的都是窟窿的肺去了。
第9章 蝉鸣
入了夏,便湿润了许多,下了几场急雨。
这本然是好事,却未曾想到一下便是不可收拾的样子,闹得黄河那处起了水患,虽是派去了人去治水去,似乎也不得成效。
此时却有人拿着这事大做文章,硬说是皇帝决断有失偏颇,至于这偏颇在何处自然有心人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