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灰(88)

作者:挠狂

“你……”花姐吃惊睁眼,说:“都听到什么了。”

钟霜看着花姐,“该听到了都有。”

花姐大脑混乱,胜于她昨晚见着光裸上身何光新从钟霜房间出来或是更甚,昨晚两人又一晚未归,叔公叔婆只字未发,但不能不说是隐隐察觉二人之间微妙关系,只是双方秘而不宣,心知肚明却闭口不提罢了。

“那……”花姐嗓子一涩,说不下去了。

钟霜轻声细语,说:“刚才郎中跟你说什么了,花姐。到香港去之后的,”她停住,凝神注视花姐。

花姐捂住脸,细细的颈子悬着小小脑袋不停的左右摇晃,以为她不会说,可到了嘴边转口却出:“他要我去香港看是男是女。”

钟霜意外镇静,“哦”了一声,点点头:“你想去吗?”

花姐抬眼,朦朦胧胧,说:“我只想见他……”

花姐年轻漂亮,心地善良,手脚勤快能干麻利,学什么会什么,惯吃苦早当家到哪里都能立根立足,扎身扎户。

钟霜拉一拉花姐的手:“我们一起下山去呀。”

花姐闻言连连摇头,后退两步,说:“不行,我要是做了,会被大公打死的……”

这话似曾相识,曾经花姐也在钟霜面前说过。

“不会,花姐。”钟霜手中握紧了点,说:“大公已经死了,死了。”

花姐猛然惊醒,失魂落魄的看着钟霜,连声失泣:“是……是。”

钟霜将身子探前抱紧了这个一直呵心照顾着自己的大姐姐,抱了一会,听的花姐先回神,低低地说:“霜妹,叔公找你过去。”

钟霜手劲稍松,一秒钟就撒开了。

“叔公没大问题吧?”钟霜看了看从裤袋子里掏出纸巾来擦的花姐。

花姐摇了头,说:“情况不容乐观,郎中建议叔公也到山下去。”

老农村人都知道,爸爸腰子坏了,儿子孙子也得当心点。家里一个人得癌,余下同脉出小辈们都得注意。

钟霜听见屋子里桂花瘸着痂脚忙进忙出的又哭又骂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远远的从猪圈砖头屋子望出去,披了外衣的何禅祖站到了栏杆边。

衣服是深色,显得他嘴唇更苍白了,眉目却是温润。

“你少干点,休息。”何禅祖低了头对稻地里晾晒衣服的桂花说。

桂花头也不抬,闷着泪:“你管好自己。”

何禅祖又笑了笑,说:“生死由天不由人,这道理你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不懂。”

他不怎么有力气的断断续续地说,肺里总塞着什么东西。

当钟霜与花姐从猪圈子口出来的时候,忽然想到陈阿伯死的那晚前在他们家门口话。

若真得了癌,肺癌也好,其他癌也罢,不知与小时候吃的山食喝的山水搭多少干系。

“小霜。”何禅祖叫了叫楼下走来堂子里的女人。

一时之间一楼三个女人竟是齐刷刷抬了头瞧来。

何禅祖说:“我有点话同你讲。”

何禅祖声音低,所幸平日里说话也压的嗓子半低不高,一晚上呛了喉子沙哑哑的虚弱不仔细听,外人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霜妹。”花姐皱眉担心,在后边拉了下钟霜的手。

钟霜一大清早来不及洗身洗头,换平日胆敢出去见人。

她回握了握花姐手准备准备上楼。

“别上楼了。”桂花忽然出声,看来她知道什么事,声音干硬,说:“你叔公有样东西给你瞧,你楼下待着好了。”

说完,桂花又拉了把花姐的手,转到一边自觉让出空位,“走,阿花咱们去厨房。”

花姐一头雾水可也不敢不从。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何禅祖扶着栏杆便下来了。

钟霜站在门外瞧着他走过了门槛子那一道,若有所思似的停一停,思考几秒,略是侧头笑了:“血光之灾,嗯?”

前先何禅祖在小侄子与他小霜跟头说了个失败至极的笑话,不气馁。

他这回自侃,终于是叫钟霜鼓了一侧脸颊笑了笑。

她笑,何禅祖如释重负,气吐出了精神一并子险也被抽出。

“叔公,我扶你吧。”钟霜看着何禅祖拿了盒小小的不知道什么黑布罩着的盒子。

何禅祖背了手,倒是坚决,看着钟霜只略笑着说:“往前走,到郊外去。”

钟霜顺口一问:“去郊外?做什么。”

“有样东西。”何禅祖垂着眼手指轻弹了弹手机小黒匣子。

总不会是手机,看体型很相像,却不可能是。

钟霜尾随了上去,走过铁栏杆门,在叔婆桂花与花姐的注视下说何禅祖说了句:“光新呢?”

“在车上。”钟霜说,“这段时间太累了,就去车上休息了。”

何禅祖转了头瞄一眼何光新的车屁股,“怎么不回屋子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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