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灰(72)
何光新一如既往的是那个大哥的祭日都在棋牌桌跟女人乱混的男人,还是没变,就没变过。
只不过现在凤仙的位子上坐成了钟霜。
钟霜走两三步回头再看看,何光新背对着他劈头盖脑的在篮球场路边灯光下胎脚踢柱子,有一下没一下。
肩到腰腹曲线线条流畅,披着衣裳衫都瞧的出性感。
钟霜回转头快步到了老何家,刚走进去就被叫住了:“钟霜。”
这个家只有一个人这么叫她。
“叔公,”钟霜站住了脚回头,说:“你找我?”
“过来帮我端只碗。”
何禅祖坐在了前厨房的座位上,脚边趴着大黄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钟霜“哦”了一声到厨房间的柜子里拿了一只出来。
出来了她看见何禅祖手边桌子上摆着一小包的狗粮饲料,最廉价的小孩零食那种。
“大黄晚上还没吃啊?”
钟霜蹲下来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大黄乖巧的伏着任她手里抚着头。
何禅祖声音有些轻:“一晚上没胃口,给他弄了点小零食。”
钟霜:“怎么了呀,大黄。”她贴贴脸,雪白的侧脸家被大黄舔了一口。
大黄舌头厚厚粗糙,带着温热的口水气息,老实说不比小孩子的口水臭到哪去。她都喜欢阿辛了,大黄也早就习以为常的打成了一片。
4-8
头顶上何禅祖撕开饲包的声音“咔嚓”“咔嚓”混着空气散来。
平常大黄吃盆食,跟人家养的宠物狗不一样,吃的跟猪似的一起食。
偶尔剁点肉末子大黄开心的蹦上天,乱转来乱转去。
何禅祖弯腰递给了钟霜饲料,“你喂给它。”
钟霜抬颈子跟何禅祖对了对眼,风有点凉。
“什么东西啊?”钟霜接了这一包,拆了低头一看。
饲料包里有一坨肉末。
钟霜把肉末倒进小不锈钢碗里,大黄闻着了一下子把碗给掀了倒,啃着皮肉就吃了进去。
肉食动物,一开始是野狗养来的,惯吃野外生肉,这几年慢慢驯服。
“还是还吃生肉。”何禅祖似乎笑了笑,声音在蹲着的钟霜头顶上响着散了开来。
前厨房里黑漆漆几乎看不清光,钟霜摸黑把顶倒的盘子竖了竖。
“叔公没其他事了的话,我先进屋子里去。”
何禅祖是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像个皇帝一样,钟霜总掂不清他眼中几分分量在谁身上。
她越没底脸上越没有了表情,要站起来。
何禅祖按住了钟霜的手,说:“再坐坐。”
钟霜抿一抿嘴。“大婆让我到堂里跪着。”
脑颅顶何禅祖的视线秤砣似的沉甸甸的坠,想不闷都难。
空气里的尘埃更厚重了,混着何禅祖略加重的呼吸声。
“你又傻了。”何禅祖说,“那一次田里也是一样,要不是光新放了一条狗进田地里,这次一样……”
钟霜也没想过这事何禅祖会不知道,知道了那又怎样,她一开始就不想上来的。一直只是一个知难而退,而又逆水逆流,顺水顺流的人。
何禅祖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声不吭的俨然成了一盅铁,食古不化。
何禅祖轻轻地一声叹息:“怪我了,我不该。”
钟霜忽然笑了笑,对何禅祖看着,化在了黑漆漆里似的说:“不用,叔公。我先回去了。”
她往外走,一不留神脚踩了空,被外边靠着墙听墙角的男人扶稳。
男人身上气息熟悉,手臂精瘦有力,像来偷衣服似的手钻进了钟霜的袖管里头。
钟霜一顿,对着来人:“小叔?”
钟霜刚在何禅祖脚跟头边喂大黄吃肉末,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能两头抓地想着门外有一个支着耳朵偷听的男人。
声音低压的跟做贼似的。
“是我。”
钟霜:“听多久了?你什么风吹这儿来……”
何光新眉毛轻轻一扬直接笑了,说:“本想跟我叔说句话。”
话是这么说他掐在钟霜袖子里攥着腕子的手却不肯收。
屋子里坐着的何禅祖脚边大黄吃的尽兴,满心满意的轻哼哼。
发出的狗叫声与何禅祖布鞋与地上灰埃摩擦的响动混杂在一块儿的传出来,寒毛森森
钟霜张开嘴,跟他说:“你松了我。”
何光新一语不发的扔抓着她的手,抓到成只腕子通红。
“你得跟叔公聊,抓着我有什么用呀。”钟霜声音低低的尖起来,说着就想推开何光新往里面走。
何光新弄着她沉沉的气味乌云一样,压了她一头。
不凑巧何禅祖还要从屋子里走出来,钟霜更有些使劲了,握着何光新的另一只手企图捏,分散他注意力,不成功。她又抬了脚想踩一踩,可到了半空还是没忍住,又念及了他的好,转而脚后跟落下又重新陷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