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希望她们可以忘记此刻我弱鸡的样子，记住我舞台上的美丽就好了可以吗……”

舍友们笑成一团：“哈哈哈哈估计会成为宝贝儿你永久的黑历史，忘是不可能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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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走位和动作还没有各自记熟练，她们先把歌词部分过了一遍。

负责这首歌rap部分的是杨清漪，是个地下rapper圈里小有名气的原创rapper，梳着帅气个性的莫霍克发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犀利斜挑，红唇性感美艳。

她的rap素来气势惊人，只是《悖论》的rap……需要的不仅仅是气势。

凭着自己对Legacy经历的了解和这首歌的创作背景，姜绾绾总觉得杨清漪哪里发挥的不太对。

柳贝儿显然和姜绾绾想到一起去了。

“清漪啊。”两个人同时默契地出声。柳贝儿看向姜绾绾，笑了：“还是哥哥们的小师妹来说吧。”

杨清漪挑眉：“怎么了？”

刚运动完整个人还筋疲力尽着爬不起来，姜绾绾盘着腿坐在地上，扬起头看杨清漪，思忖着道：“清漪我觉得你这个rap出来的感觉不太对。”

杨清漪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我觉得没问题？这段rap核心就是怼黑子，要够有气势，够愤怒，够不可一世，对吧？”

姜绾绾就知道，绝大多数人听到这首歌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其实能把这首歌唱出来，愤怒已经没有多少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传奇享受多少赞美，就经历了多少诋毁。

有什么是比‘祝你断子绝孙’更恶毒的诅咒吗？那可真是，太多了。

——你妈死了。

——抄袭狗死全家。

——传奇你MLGB，靠整容和化妆的丑B男团能不能别来侮辱我们视线？

事实上，这一点所有顶级流量们应该都很有共鸣。就连薄天王年轻的时候都被喷‘什么垃圾非主流玩意儿’。

姜绾绾托着腮，叹气：“就像我小时候被校园霸凌一样。走路是错，听课是错，举手发言是错，沉默安静还是错。有一段时间，我觉得，好像连我这个人的存在，和我的呼吸都是错。”

气氛忽然就煽情起来了。

姑娘们纷纷沉默了，她们都想到了自己。

从《偶像之路》这个节目播出到现在，所有人气top 10的选手们，都是半黑半红着走过来的。

即使全能ACE如曲诀，也被路人嘲讽过是‘男人婆’，‘不像个女人’。

姜绾绾被叶芷晴的粉丝喷成‘一无是处的花瓶’。

杨清漪若有所姜思地看着姜绾绾：“可是被喷被黑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愤怒，那是什么？伤心吗？看歌词不像啊。”

“一开始的时候，是生气的，是愤怒的，也是伤心的。很多事情，明明是莫须有的是被污蔑的，但是偏偏大众还相信了。解释是错，道歉也是错，怎么样都是错。”

姜绾绾轻而缓地告诉杨清漪：“所以到了最后，就是，算了。没关系，他们说他们的，传奇还是被众人仰望的不可超越的传奇。”

她看了一眼组员们，笃定道：“这首歌，我们一定不能跳的很‘愤怒’，也不是‘耍帅’。不可一世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释然，是洒脱，是……不值得在乎的，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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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时候，组员们终于撑不住了，纷纷回宿舍睡觉。姜绾绾借着出去买夜宵之名，准备开启晚间特训。

但是由于她运动过度的原因，那些被锻炼到的身体部分酸疼的愈发厉害，两条腿抖似筛糠，与此说她是走去见她男朋友，不如说，她差点就蛄蛹着爬去见她男朋友了。

姜绾绾拖着她半瘸的腿找了一圈才找到她男朋友的车，原因是他今天换车型了，没开那辆宝马M6，换了辆路虎揽胜。

姜绾绾一钻进副驾驶，就看见季顷羽弯着眉眼对她笑：“宝宝好呆萌啊。”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

夜晚的星光快要烧尽，闪烁着微茫的星辰余烬尽数落入他的眼里，他的笑容，让她想起了落在鸦翼上的新雪和云蒸霞蔚的长空。

姜绾绾觉得自己一天训练下来的疲乏委顿都在他的目光和笑容下挥发殆尽。

她扑进他的怀里一边蹭一边嘤嘤嘤：“哥哥你们的舞蹈真的好难啊嘤嘤嘤嘤嘤嘤我觉得没有死在舞台上而是死在练习舞蹈的路上！”

后排毫无存在感的苏小湛默默捂住自己不想被喂狗粮的眼睛：“喂喂喂，今晚我饭吃的够饱了，你俩能不能别再喂狗粮了，真的吃不下了！”

姜绾绾朝车后座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吃瓜小分队队长苏小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