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系在卿心头(5)

作者:买桂载酒

在这村里,姜鸢唯一交好一点的,就是这家人了。

姜鸢看她那么着急,忙问:“怎么了,婶子?”

“鸢丫头,你快回家去,你家来了许多官府的人,还有……嗯……总之你回去看就知道了。”她催促着姜鸢。

姜鸢不明所以,有些慌神儿,小跑着进了村子。

喘着细气到了自家门口,果见门口处围着许多人,村民们见姜鸢回来,默默让开道路。

姜鸢这才看清人群围住的两人,一个是县令大人,当初她状告王二时曾见过的。

而另一人,身穿着银白绣精美花纹的软缎袍衫,身材欣长,眉眼细致温润,艳阳暖风下而立,襟带随风,摇摆翩翩。

他本是和县令轻声说着什么,眼底略带笑意,唇角轻勾,克制而收敛。待眼睛不经意扫到姜鸢时,微微一愣。

随即,他目光定格在姜鸢脸上,眼底明亮了几分,眼中和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如清晨含矜微敛的草木,遇第一缕阳光,忽然舒展开来。

姜鸢在仙阳村生活了二十一年,自然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饶是她并非一个只重外表的人,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着实被这人的皮相惑了一瞬心神。

雨夜

这样的神仙人物,怎么会登她家的门,姜鸢凝眸细想,忽灵光一至,她恍悟道:“是你?”

卫荀颔首,上前两步,温柔含笑:“姜姑娘,五年未见,你一切都好吗?”

果然是他!

姜鸢确认来人,脸上也微露笑意,答道:“都好。”

她接着又问:“你们呢?也都好吗?”

卫荀再颔首:“都好。”

围观村民听他们两人对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云里雾里。任谁都想不到,这人就是姜宝儿那五年都没有着落的亲爹,而姜鸢这个养了宝儿五岁的人,也不是宝儿的亲娘。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夏天一个大雨夜说起。

那夜,屋外大雨倾盆,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像要把地面砸出个窟窿似的。

姜鸢朦胧浅睡中听到熟悉的拍床声,她一个激灵立即转醒,摇了下头赶赶脑子里的睡虫就忙低眼去看床上的老娘亲。

姜鸢娘自从两个月前不小心摔倒伤到了尾椎,自此就卧床不起,外贴内服的药也吃了不少,还是没能把伤养好。

有时候,姜鸢娘仰面躺的久了,想换个方向睡,可翻转身子的时候,腰上都疼的她直捶床。

可当姜鸢的目光落到床上的时候,却看见她娘正平躺着,兀自睡得安稳。

姜鸢很是奇怪,她刚刚明明听到了拍床声,难道是她迷糊中听岔了?

正当姜鸢犯懵的时候,忽然又听到“砰砰”几声,夹裹着雨声传入她耳中,这下,她彻底听清楚了,那哪是什么拍床声,分明就是瓢泼大雨都压不住的拍门声。

姜鸢忙拿了件雨中穿的斗篷,往身上一披,钻入雨瀑中,积水顷刻就湿透了她的鞋面,她无奈小跑几步,跑到大门边,问:“谁呀?”

外面的人听到问话声,好像快要溺亡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浮木一般,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姑娘,你行行好,开下门吧。”

听起来是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姜鸢防备心大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她正要借着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一点夜光透过门缝看看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却先急急冲了进来,尤其是那个中年妇人,一进门来,就抓住她的胳膊不放,顺势扑通跪倒在了她的身前。

姜鸢吓坏了,忙去扯那妇人,口中道:“婶子,你这是做什么?”

那妇人不肯起来,只是抓着姜鸢的手哀求:“姑娘,我们一家子遭歹人迫害,命悬刀尖,可怜我的乖孙儿,出生还不足一个月……”

说着说着,那妇人情绪陡然激动起来,连喊两声“姑娘”,呜咽着说:“你救救我的孙儿吧,我求求你了,他才二十七天大呀!”

姜鸢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也没主意,无措的问道:“我怎么救?”

那妇人闻言,忙道:“我们一家子,得忠仆拼死相护才逃出性命,又借着雨夜将杀手挡在后面,我们现在仍在奔命,可孩子太小,受不住长久颠簸,求姑娘行行善收留这孩子,我们几个大人仍去赶路,将杀手引到别处,生死便听凭天定……”

“婶子,我不能答应你。”一听这话,姜鸢只得打断那妇人,对她说道:“我家能干活儿的人只我一个,我要忙家里地里,还有卧病在床的娘需要照顾,没精力再去养一个孩子。再者,我还没成亲,不明不白的多个孩子,我怎么说得清呀。”

那妇人听了姜鸢的话,一时也有些语塞。

却在这时,又一个年轻女子也扑上来跪倒在姜鸢面前,娇声啼哭道:“姑娘,你是个好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小妇人也给你跪下磕头了!”说着,头就“咚咚”往地上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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