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天(156)
怕他等着急,一路小跑着来去,不算近的距离跑得气喘吁吁,原本凌乱的头发更散乱了。但她根本不在意这些。把拿的东西交到管涌手上。
管涌掂了掂,一袋子装着不少,十分沉重。
他怎么也不肯收鱼,上车后,车开出去老远,他回头看,张仪仍然提着鱼站在原地,冲着这边挥手。
回家之前,他在附近徘徊了十多分钟,但汤子业的人仍然也没有回来。
到家之后,他立刻把袋子里的册子都倒了出来。
但大部份都不过是随手写写画画,临摹动物、或者半人半兽、半人半植物的速写。多在右下角标出各种闻所未闻的名称。里面甚至夹着一幅小油画,画的是某些山脉的远景,从画面分析,是一个人站在某处向远处眺望。
一直翻到半夜,也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管涌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可翻到最后一个草稿本的某一些,却猛地停下来。
本子上是有两张大草图。第一张,画的是胸章。旁边第一排写着许愿两个字,第二排写了失去记忆,打了个感叹号,但又划掉了。似乎对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另一个草图,画的是个十字路口,一边写着许多的时间,好像是在计算什么。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另一侧写着胡小陌三个字,并在上面打了好几个圈。
管涌放下本子,静静地坐了很久。
如果把这所有的事联系起来,就是这个胸章可以用某种方法达成愿望,但是按之前册上的记载,这个东西一但使用,就会与使用者人产生某种联系,除非舍弃‘绝大部分的生命’不然不能解脱。
而‘我’想过用这个胸章达成某个心愿,最后因为不愿意产生‘纠缠’而放弃,选择了更稳妥的方式——也就是胡小陌。
管涌把胸章拿起来。
它看上去非常的普通,除了上面的图案,并无任何神奇之处。不过在对着光线的时候,能看到它电路纹上有流转的光彩,十分充沛。
他看着这个东西有着片刻有晃神。
但很快就被一阵爆炸惊醒过来。他的职业关系,对这件事非常敏感。跑到楼顶确定的方向之后,立刻就下楼打了个车向那边去。
等他去的时候,小刘正在现场,发现他来的十分意外“管队。我正要给你打电话”管涌已经被暂时停职,但小刘并没有更改称呼。招招手,让布控的同事放他进去。
他心里莫明地乱跳,就好像有什么事发生。
小刘跟他说“这里是个私人会所。”把他拉到一边低声嘀咕:“发生了很奇怪的事。”说着示意他跟自己来,爆炸的中心是最里面的2号大厅,但范围大,波及好几个包间,特别最近的一个。
小刘带他过去。那里面盖满了白布。
管涌皱眉“法医已经来过了?”但大部份白布下面看着并没有起伏,不像是有尸体。
小刘摇头。回头看看,最近的同事也被安排在很远的地方,跑去掀开一块白布给他看。
白布下面确实没有人。只有一个黑灰印在地上的人影。
小刘又把蒙在墙上的大布扯开。
许多人影,像是壁画被深深印在墙上。这些人影看上去像是围成一个圈,双手向上在举行什么仪式。
这种情况看上去并不像是爆炸产生的伤亡。
最后小刘把他带到屋子中间。
那里有一个与房间格格不入的巨大石雕。看上去,是某种框架的一角,但这个东西被切断了,切面非常光滑,甚至不像是一般的切割机能做得到的。而在这个框边上,则是这个房间内唯一的一俱残骸。
管涌看着这张脸,一动也不动。他感觉这个人很陌生,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
刘小低声问:“管队你是不是在查个人口失踪案。这小姑娘是不是那个叫张仪的女儿?我当时进来,觉得在哪见过,一下就想起来了,所以才想给你打电话的。”
是吗?像是,又不像。他越看越觉得茫然。是她吗?那么……是胡小陌吗?她就这样死了吗?
这时候外面吵吵嚷嚷地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人高声喝斥:“刑侦队的人马上离开。”管涌回过神,伸头出去看,有一些穿制服的人,跟在他们身后入场的是汤子业的人——这几个人管涌见过好几次。
他立刻回到包间,拍是好几张照片。在汤子业的人进场之后,从残垣断壁跳出去,一直走偏远的小路,过了半个小时确定身后没有人,才绕回正街上去。
他感觉无比的清醒,但同时又无比的茫然。脑子好像不再灵活,同时又想超过平时,高速的运转。
甚至他都有点记不起来,自己离开小巷子之后是怎么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