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清荷(75)
两厢对比下来,许明自然着急。
“说说看,怎么回事”,许明顾不上喝茶,心急如焚的喊了姜长史来问话。
姜长史:“王部曲投宿于城南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服务周到,因此生意不错,平日里人来人往很热闹。今天申时三刻,小二见王部曲一整天都未出来过,便想去问问需不需要送饭到房内。谁知道王部曲房门虚掩,小二心下疑惑,顺着门缝看了一眼,这次发现王部曲已死在房中。”
许明沉吟片刻,道:“廷尉可知道了?”
“大人派去迎接王部曲的人正撞上要去报官的掌柜,于是这事就叫咱们的人按下来了,并没有有上报到廷尉处。”
许明点点,道:“派个仔细点的仵作去验尸,再派人将这客栈暂时围几天,所有人一概不准进出。
姜长史一一应下,又忧心道:“梁汶在天子脚下也如此肆无忌惮,只怕所谋深远。”
许明担心的也正是此事,想到梁汶的肆无忌惮,不由怒道:“查,查他来了洛阳后都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再把客栈内这三天入住的客人全部调查一番!梁汶野心勃勃,手都伸到京城来了!”
姜长史应了个是。
许明又道:“前几日我上书皇上关于此事的奏折可有回复?”
姜长史无奈的摇摇头:“圣上这几日忙着撰功德碑,恐怕还无暇顾及大人上报之事。”
许明心中厌弃新皇的虚伪,又不好发作,只能说再等等。
姜长史正要告退,许明却叫住他,正色道:“今天偶然碰见了顾令史,确实是个好孩子,你且尽心尽力的教他。”
顾忍冬能得到太尉认可,这让姜长史内心一阵激动,忙答应下来。
清河这一觉睡的很不安稳,先是梦见和迟容洛阳初见,又梦见茂乡种种,父亲决绝赴京的面容,谢氏凄苦的离世,最后全化作迟容一句:清荷,我们终究有缘无份。
忍冬趴在床侧,不敢点灯,只能借着月光虔诚而温柔的望着清荷。
太久没有这种安静,而又亲近的相处,一点一滴忍冬都不想错过,忽然见清荷动了动嘴,似乎喃喃说些什么。
忍冬凑近一听,竟然是三郎别走,居然是三郎别走!
忍冬一时怔忡,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想问问她究竟是什么做的心肝,也想问问她这迟家三郎有什么好的,又想冲到迟府将迟容拉出来暴打一顿。
忽然就怒不可遏,抓住清荷的肩膀想要将她摇醒,问出个缘由。
清荷又呢喃一声:“忍冬,别怕,我会保护你。”
忍冬伸出的手就这样因为一句话定在半空中,终是一声叹息,轻轻落在了清荷脸上,“清荷,忘了他,我会永远爱你,护你,陪着你。”
清荷又嘟囔一句:“忍冬,阿姐是喜欢你的。”
虽然知道这个喜欢和他说出的喜欢大相径庭,可还是高兴的无以复加,抬起清荷的手柔柔吻了下,又在她嘴角印下珍重一吻。
疲惫不堪的长梦结束后,清荷的梦画面一转,竟然看到了小小的忍冬。
隐忍的他,克制的他,聪明的他,忍冬幼时失去了太多,又承担了太多。每每想到从小在自己和母亲苛责中长大的忍冬,清荷就后悔万分。
能梦中回到过去,重新和小忍冬相处一遍,她竟是欣喜万分。
后一场梦温馨轻松,以至于让清荷不愿意醒来,但饥肠辘辘的还是将她拉回现实。
清荷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客栈,天外已经大亮,而忍冬正坐在桌边,拿着沓纸在看,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清粥小菜。
“忍冬,什么时辰了?”,清荷头疼欲裂。
忍冬忙快步走来,扶着清荷道:“酉时了,阿姐还难受吗?喝完醒酒汤吃点粥吧。”
这一醉着实了得,居然让她睡了几乎一天一夜。清荷甩甩头,下了床,冷水洗了个脸,才清醒过来。
“ 昨天我醉倒前,好像见什么人来了咱们这桌,可有发生什么?”
忍冬先盯着清荷喝了醒酒汤,又盛了碗粥,催她喝了几口,才将昨天的事原原本本的道来。
清荷听出二人对话中的机锋,凝神道:“许太尉看来是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不知他为何叮嘱你近日不要显露身份。”
忍冬递上方才看的那沓纸,道:“今早我去太尉府,公孙寻给了我这些。”
原来这一沓纸是许太尉托公孙寻转交,乃是近日朝内外大事的摘要,其中涉及不少机密,是寻常官吏和百姓断断不会知道的。
清荷一一看过后,冷道:“大成几番易主,现在但凡是个萧姓王爷都想来尝尝这个宝座的滋味了。”
“新皇是先太子堂弟,景王乃先皇堂哥,血缘上和九五至尊离得都是差不多远近,或许见新皇得位容易,便起了心思。有迹象显示,景王正秘密在民间寻找先太子遗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