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647)
那个陆家,不过就是想找个门路攀附权贵而已。
现在不仅还在国丧期间,武青林还在替父亲守孝——
官员在国丧期间跟家里有名分的妻妾偷偷行房也还罢了,如若不小心致使妻妾怀上身孕的,都要被弹劾治罪的,更别提现在武青林双孝加身……
这么一项罪名往他头上一扣,非同小可,一旦罪名坐实,搞不好是要丢官罢爵的……
陆家只是求名利而已,哪儿来得这样的深仇大恨要这样毁人的?
何况——
就算她陆家是受害者,家里女儿被人奸污了,这样的丑事闹到尽人皆知——
他们自己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
就算前面他们献殷勤老夫人没给他们好脸,又哪至于他们破釜沉舟的拿自家的名声出来这般报复的?
反正这件事,是怎么看怎么蹊跷。
武昙赶到门口时,武青林已经跟着京兆府的人回衙门去了。
武昙不放心,正好外面的马车还在,她就直接跟了去。
临走吩咐秦管家:“看管好门户,在我和哥哥回来之前,不要让府里的人乱传闲话,不管外面怎样,咱们家里首先不能乱,知道么?”
“是!小的明白。”秦管家是一看武青林被带走,一时慌了神前面才会方寸大乱的,现在武昙的冷静感染了他,他也很快镇定下来。
他也是看着武青林长大的,自家侯爷是个什么人品性情他最了解不过,不过就是一桩诬告的案子而已,现在他们府里上下必须表现得若无其事,否则——
被外面窥测的人瞧见了,还真当是有什么事呢。
武昙上了车,却多少还是有点心绪不宁——
陆家这样下了血本诋毁武青林,根本就于理不合,其中必有内情,这件事恐怕不能轻易了结干净的。
而且——
都已经东窗事发了,青瓷却还没有回来复命,这也是个不好的讯号。
武昙心乱如麻,一路上就只强自稳定了心神不叫自己先乱了方寸。
去到京兆府时,衙门外面已经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大批的百姓闻风而来,挤在门口等着看热闹。
蓝釉排开一条路,帮着武昙挤进去。
武家兄妹来京兆府衙门过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附近住着的百姓多有认识他们的,看见是她,多少给了几分方便,顺利的就让他们主仆挤了进去。
彼时堂上已经升了堂。
武青林因为有官身,自是不必跪的,甚至是在罪名定下来之前,胡天明还得十分礼遇,叫人搬了椅子上了茶水给他。
而跪在下面堂上哭哭啼啼的——
果然是陆家祖孙。
陆菱头发挽了个髻,没用任何钗环装饰,身上衣裳也齐整,正跪在堂上拿帕子捂着脸嘤嘤痛哭,羞愤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安氏则是脸色铁青,一手搂着啼哭不止的孙女儿,一眼盯着气定神闲坐在旁边听审的武青林,一脸的愤慨。
而祖孙两人身后还跪了三四个和尚,想必都是一起过来的人证。
武昙第一眼看见的——
却是被五花大绑一并押在堂上跪着的青瓷。
青瓷脸上有一处擦伤,头发也有些松散,冷着脸,表情肃穆又透着悲愤,但一眼看去应该是没受大伤的。
武昙看见她,终于暗暗的松了口气——
青瓷没事,这就是好现象!
而她刚出现在公堂外面,青瓷也用眼角的余光第一时间扫到了,回头看过来。
武昙冲她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来。
青瓷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微不可察的略一点头,又重新收回了目光,低头盯着地面。
胡天明正在问案:“陆氏,本官再问你,你方才既辩称是定远侯爷在相国寺的禅房里将你奸污,可一开始又分明是说在歇午觉的时候被人下了迷药,神志不清……”
他抬了抬手,何师爷就将一份文书递给他。
胡天明将东西拿在手里,继续道:“相国寺的医僧和本官府衙请来的大夫都验过在你住的禅房外面捡到的用来吹迷烟的麦管,确认上面残余的药粉是一些人拐卖妇女孩童时候常用的迷药,那种迷药药性极为霸道,一旦吸入肺腑,就不但会浑身无力还会神志不清,无法辨人识物,按理说你既是中了迷药,就不可能再看得清都有何人在你身旁出入了,你又如何断定你中药之后潜入你房中之人正是定远侯?”
陆菱出了这样的事,还不及掩藏就已经被人抖露到人前,羞愧难当,早就哭得不能自已。
她一个姑娘家,当众被问及这些私密的问题,就更是恨不能一头撞死了,红肿着一双眼睛:“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