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的神(15)

作者:痴娘

黄二伸手去拿红色制服,冯安安还未伸手,肖抑道:“阿大穿红色的,阿二穿棕色的,你俩长相太相似,我怕认错,颜色上做个区分。”

黄二不满地嘟嘴,冯安安却是心中一暖,不禁看向肖抑,见他目不斜视,肘撑在案上,仍翻着书。

这人,警告她再没有漂亮裙子穿,但三色衣裳,却给她最鲜艳的颜色。

黄二拿起棕色制服,一抖,发现胸前破个大窟窿,不禁叫道:“我这件破了呢!”

小校在场,一瞧,的确是破的:“这被老鼠蛀了,走,你随我去领件新的。”小校不想多跑,把黄二喊走了,让他自己拿。

帐内只剩下肖抑和冯安安。

不闻脚步,确定隔墙无耳,肖抑哼哼道:“还‘冯大’?你很想做老大?”没文化的,怎么不叫“冯伯”。

冯安安白他一眼:“我可不想像某人,天天当‘大哥’。”她往前凑,手肘放在肖抑看书的案上,托着腮:“我告诉你啊,叫‘大’,是因为我哪都大。”

肖抑一楞,没反应过来。过会浮想联翩,脸一阵青一阵白。

冯安安却大大咧咧,后退躺倒在铺好的被褥上,四仰八叉,含笑感叹:“唉,这么多天,头一次睡这么软的褥子。”勾嘴笑起,全是享受。

肖抑没好气:“来军营可不是睡觉的,待会黄二回来,你俩就得去练操了!”

冯安安慵慵懒懒,迷迷糊糊:练操?那是什么?

她很快体验到,练操,是一件全天下最苦的事。

每天至少练六个时辰,寅时开始,酉时结束,每日跑。操距离差不多是定北大营到凉玉镇三个来回。还要爬山,西山反反复复地爬,蹲着跳着往上爬。日常射箭三千发,日常马步与骑马。冯安安是有武功的,且她能瞧出,黄二身上也有功夫,但三天下来,两人走路都挪着走,直胳膊直腿,最怕上下台阶,尤为酸痛。

冯安安暗骂肖抑是大骗子,诱她从军受苦。

正骂着黄二喊道:“唉、唉,东西掉了,你帮我下。”

冯安安低头瞧,黄二手不稳,把钥匙掉她脚下了。心领神会,一脚给他踢过去,黄二僵直着身子下移,拈起钥匙,提在手里。没法收兜里,弯不了胳膊。

这三日,冯安安虽然厌恶黄二,但新人就两人,有时不得不相互扶持才能抵御排挤,再加上两人四肢都酸,吃饭铺床一些日常得协助完成。所以……对黄二不那么排斥呢。

黄二是个话痨,什么事都要跟冯安安讲上一嘴。他跟她说,等身上酸痛去了,四肢灵活了,请冯安安去凉玉的怡红楼快活一番!

两人挪回帐内,仍不能歇息,肖抑无论公务多重,都会抽一个时辰给他俩加训。

戌亥之间,雷打不动。

好在加训不是苦力,肖抑给他们讲兵法。行军用兵之道,今夜教,明夜当着肖抑的面背诵。

背不出来,罚。

好在冯安安聪颖,背得快,有时候一两字错误,肖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黄二竟也背得顺畅,多数时候比冯安安还流利。

冯安安自诩记忆出众,不由挫败,但很快就想明白:这些兵书,黄二以前背过,所以才滚瓜烂熟。

便觉得他有点不像乌云了,乌云最不愿背书。长公主和皇帝劝他背,乌云暴跳如雷,直接给这二位脸色看。

三日过后,一转眼,第四日五月初五,端午节。

也是冯安安的生日。

她二十三了。

第7章

定北营也要有点过节的气氛。

其一,给将士们每人发了一个粽子。

其二,给每人放半天假。

不用练操了,冯安安和黄二各自躺在褥子上,享受美好时光。

黄二打个嗝,粽子容易吃撑,翻个身,手撑着脸侧身瞧冯安安。

他问她:“唉,你怎么不出营啊?”好多将士都去凉玉逛了。

冯安安双手枕在脑后:“那你怎么不出营呢?”她才不要出去,出营即是追杀。

黄二捋了下袖子:“我呀,理由和你一样!”

冯安安闭眼,小憩。

黄二仍就叨叨:“大兄弟,其实有时我觉着你挺迷人的,出去定能吸引许多美娇娘。”

冯安安不作回应,只嘴角一勾。

黄二的胳膊撑累了,放下来,也学冯安安枕在脑后:“你为啥叫冯大啊?家中还有几个弟弟?”

“没有,我是独生。”冯安安答他实话,真作假时假亦真。

“那你为何叫冯大啊?”黄二也问这个问题。

两相比较,冯安安觉着还是肖抑问这问题时亲切可爱,道:“因为我哪都大呗!”

黄二“切”了一声,不服气道:“我的才是天下最大!”

冯安安索性逗他个酣畅淋漓,坐起身手指着天,邀道:“那下回我们去怡红楼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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