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吗(58)
池故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发的什么善心,来玩拾金不昧的戏码?
……但这金他昧了也没用。
池故这一整天异常暴躁,杜恒拉着纪淮粱找他,他都是一个三连:“不去,滚,没空。”
杜恒好奇:“哥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池故把柔软娇小的舞蹈鞋揣进兜里,面无表情:“守株待兔。”
杜恒:“?”
见真说不动他,杜恒放弃了,扯着纪淮粱走了。
一直到傍晚,池故倚在小卖部收银台买了瓶水,抬头再一看,百米外的废楼前出现一抹清瘦的身影。
守到了。
少女站在楼前犹豫了一会儿,走进去——她今天身上倒是很干净,长长的发在脑后扎成马尾。
池故不紧不慢喝了口水,拧紧瓶盖儿,拎着水跟上去。
她走到两天前偷偷哭泣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变,唯独不见她的舞蹈鞋。
少女面向墙角蹲着,抬手抹了把脸,应该是哭了。
废楼里玻璃碎石铺了满地,池故走近,踩在上面的咯吱声一如那日突兀刺耳。
蹲在墙角的小白兔吓了一跳,缩着肩膀扭头看他。
眼底凝着泪,黑亮干净的眸子湿漉漉的。
池故脚步停下。
他正好堵在这间破房间的门口,少年身形高大,留出的缝儿完全不给人溜出去的余地。
少女吓得脸都白了。
“……喂,”池故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能这么说个开场白,他皱了皱眉,到嘴边的话突然一转,“你先把眼泪收一收。”
他想说的明明是“你别哭了”。
谁知道出口就跟吓唬人似的。
林听收不住。
泪腺这玩意儿,她控制不住。
“……”
池故放弃了。
他烦躁地抬手抓了下头发,另一只手从兜里伸出来,抓成一团的东西扔进她怀里。
他那架势,跟要扔砖块石头似的,林听身子僵住,下意识闭眼,结果落在怀里的东西很轻。
带着股洗衣液的清香。
林听慢慢睁开眼,看见的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舞蹈鞋。
她阵阵抬头,眼睫因为闭眼,沾上了一点未干的泪珠,轻颤时衬得一双眼忽闪。
少年手勾着肩,视线不自然地别开,语气很不耐:“物归原主,别他妈哭了,你这破玩意儿谁会要。”
沉寂片刻,池故想转身离开。
少女嗓音轻轻的,像一块即将化掉的糯米年糕:“我要的……谢谢。”
池故的脚步被年糕粘住似的。
良久,他冷着脸:“以后少来这,”他其实想说,这里不安全,“出了事儿小心都没人给你收尸。”
这破嘴。
少女像是真被吓到似的,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胆战心惊地攥紧手里的舞鞋:“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
池故:“……”
他阴沉脸色让人更胆战心惊:“那、那你要……收我保护费吗?”
“……”
池故的声音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不、收。”
作者有话要说:保护费都不收,你这大哥当得好没排面
少年咕:勿cue,洗鞋很忙,没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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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合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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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大米洗完澡, 池故拿毛巾给它擦了擦包起来。
池大米在他怀里就是不安分,扭得像条虫。边扭还边生着闷气口吐芬芳。
池故最后黑着脸把大米塞给林听:“吹风机我放在床上了, 你给它吹吹,它不怕吹风机,指甲剪过了,不会挠人。”
林听第一次抱包成像个春卷一样的猫, 有些生疏:“是这样抱吗?我这样抱着它它好像不太舒服……”
“手托着它尾巴根部。”池故说着, 抬手虚托住她手背。
男人手心湿气残留,温热传递,指尖不经意间轻触手背。
池故忽然不说话了。
林听被他引导着调整抱姿, 大米在她怀里安静下来, 软趴趴的像颗棉花糖。
浴室里被宠物沐浴露的奶香味填充,甜味浓郁, 从鼻腔流入四肢。
许久,池故低低的嗓音混着一抹哑意:“这样就可以了。”
他站在林听左边, 那声音羽毛似的搔着她的耳膜,助听器都好像变重了,她轻轻“嗯”一声, 抱着大米离开浴室。
池故跟在她身后出来, 取了套干净衣服便返回浴室,不多时,里头响起水声。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林听环视他的房间,莫名臊得慌。
她深吸一口气, 从他床上拿起吹风机坐到沙发上,池大米在她怀里充满安心与信赖,即便她解开毛巾它也没跑,趴在她腿上打呼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