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在湖中的大少爷(29)
他紧抿着唇,怒目而视。
深衣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让他张嘴,坏坏一笑,探出一指轻轻去搔他耳下的那一片脖颈——
许多人这儿都尤其害痒。
果不其然,他痒得浑身颤了一下,无法控制地偏过头去,用肩头去摩擦那一片痒痒肉。
“朱尾!”他咆哮起来。
色厉内荏,怎么吓得到她!深衣一计得逞,得寸进尺:“哪,张嘴呀,不张嘴——”她笑嘻嘻地恐吓他,“我就继续挠你,浑身上下地挠一遍,用毛刷子刷你脚心——你怕不怕?”
“你试试看!”
“哟,还逞强了!”深衣奸笑着,搁了勺子,一手将他拽得后背离了椅背,一手运了不轻不重的力道,从他腰后沿着脊柱往上刷——
这招儿也是三哥教的,她亲自试过,只要摸对了地方,简直奇痒无比。
他但紧咬牙关强忍着,一声不吭。
“哦,忘了你不能动!大约隔着衣裳,你没什么感觉。不如我脱了你衣服……”
这话她自然只是吓唬吓唬他,她虽胆大,男女之防还是有的。
陌少却是真的怒了,歪身狠一撞轮椅扶手,“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出,将桌上那碗击得粉碎!
深衣断没料到他轮椅里还有这种厉害机关,短暂的懵然之后大怒道:“不就劝你吃个饭么!值得你气成这样!你以为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不成?会在饭里下毒害死你不成?好心当成驴肝肺,饿死你算了!”
他强压着怒气:“解穴。”
深衣抱臂:“要我解穴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不吃!”
他阴冷地重复一遍:“解穴!”
深衣亦蛮横道:“不说不给解。”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道:“我看着肉恶心!”
闹了半天,原来这大少爷是个吃素的。感情自己把肉丢进他碗里,他就嫌弃了。
深衣横了他一眼,拂袖解了他的穴,哼道:
“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封面和陌少的图——这真不是人设。事情是这样的。春天到了。俺男人心爱的爬宠苗子也快要破壳而出了。他最近手头有些紧张。知道俺在偷偷摸摸写文还要做封面,决心卖画给俺。俺男人不是学画画的。只是个业余日漫爱好者,心血来潮临摹一张火影死神大剑神马的。俺耐不过他死磨硬缠,告诉了他题目,让他就画个湖就行了……(俺真心不信任他……)俺男人倔强:不,我要画人。好吧,那你画男主角吧。简单描述了下,丫鄙夷地抛下两个字:骚气。丫第一张,半张脸是死神琉克,另半张脸大约是绿藻头Zolo。老娘发配他去洗碗。丫第二张,壮士扛把大刀。老娘再一次气得一口老血喷在他电脑屏幕上。悲愤地告诉他:男主角走不了路的,还有右手也不能用的,你丫扛把大刀是要闹哪出啊!丫被俺痛斥之后,终于肯老老实实做乙方。于是就有了这幅。俺:这货袖子怎么回事!俺男人:我就要断袖就要断袖就要断袖! 断你妹啊!后来,他说,千与千寻中的小白龙,袖子就是断的……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俺放这样一个忧郁得想shi的图上来,只是为了安抚俺男人那颗玻璃心。
☆、嘴里淡出鸟儿来
退婚的理由又多了一条:口味不合。
她朱深衣无肉不欢,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
可他莫大少呢?
居然看到肉就犯恶心?
婚后的生活,一定一定不和谐。
这一条是原则问题。
她退婚,可不是因为她嫌弃他不良于行、脾气不好、一个大男人还戴耳饰什么的……
尤其是第一条,让她之前各种心生不忍。
既然他是吃素的,那么她退婚就可以退得心安理得了。
莫七伯会理解她的,嗯。
深衣撇开掉最后一丝良心上的谴责,吭哧吭哧把驴肉吃完。起身见到满地碗渣流粥,想起他离去时的孤峭背影,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明一开始她是要去找他道歉的,为什么到后面又吵了起来?
她大约和他八字相冲,每次说话都定要闹得不欢而散。
忽然又想到,是不是她做得太过分了?
中原人据说都保守的很,像她娘亲就是。她爹在旁人面前牵一下她的手,她都会窘迫不安。
可,可他是个男人啊,被调戏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听说她要脱他衣服,立马化作贞洁烈妇。好在她没站他对面,不然现在躺地上的不是那碗粥,而是她了。
啧。
不可理喻。
深衣摇摇头,把屋子里收拾干净,想了想,还是给他重新煮了碗白粥。他似乎有诸多禁忌,她真心摸不透,还是依样画葫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