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17)
这是一个守寡的娘,对抢走自己唯一的儿子的女人的仇恨。
她总是趁那少年不在的时候打她、拧她,她骂的很多话带着浓浓的乡音,她听不懂却知道决不是什么好话。她打她的时候,她挣扎反抗过,却发现在这样一个村妇的面前,自己堪称是手无缚鸡之力。
可她学会了怎么还击。
女人天生就有对付男人的天赋技能。顾清夏原本不懂,却在困境中被逼得激活了这种技能。
但她不能求他放了她。她每次一这样求他,他就一言不发,直接把她摁在炕上,直做到她筋疲力尽,沉沉睡去。醒过来的时候会发现他紧紧的搂着她,他搂着她的手掰都掰不开。
后来顾清夏终于明白他是用这种方式在向她宣告他要把她留下来的决心。
她求他的心便熄了。
她进山的时候已经是夏末秋初了。山里的气温比平原低,很快,天就一天比一天凉了。
她在屋里冻得手脚冰凉。他问她咋不穿给她的衣裳。
她低着头,怯怯的回答“有味儿……”
他的脸就红了。
那些都是他娘的旧衣裳。他虽然想对她好,却终究是男人,心思没那么细。更想不到他娘会故意拿没洗过的脏衣服来给她穿。
他把衣服都抱出去,吭哧吭哧的给洗了。这地界,哪有男人干这种活儿的,从来都是女人来干。他娘气得跳着脚骂顾清夏是狐狸精,专门来祸害她儿子的。
顾清夏被锁在屋子里,反正也出不去,就假装听不见。隔着玻璃窗看着那少年撸着衣袖晾衣裳,她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
后来她就有干净的衣服穿了。
他还在天真正冷起来之前,把被子也都拆洗了一回。当然缝回去也还得靠他娘,顾清夏不会拈针也不会捏线。他娘一边缝一边骂骂咧咧,顾清夏这时候已经学会了无视她。
不知道少年给老太婆说了什么,老太婆后来也确实不打她了,只时不时的还会拧她几下子。她那手狠,一掐一拧,顾清夏雪白的皮肤便一片青紫。
晚上他炽热的手掌抚摸她的身体的时候,摸到了那里,她就吸着气喊疼,一边喊疼一边掉眼泪。他就黑着脸去跟老太婆吵,吵到最后还摔了什么东西,顾清夏在这边的屋里都能听见清脆的碎裂声。
后来老太婆就只骂她,再不敢动她了。
☆、9.第 9 章
到底是帝都,十多分钟后他们就听到警车的鸣响。
警察明晃晃的手电照过来,顾清夏真正才放松了下来。
那三个男人被拷上了手铐压上警车。有个女警拿着急救箱过来给顾清夏上药。她几次被他们拖拽到地上,手臂和腿上好几大片擦伤,淋漓见血。
上药的同时,分别有两个警察给她和那男人做笔录。
她一边简单讲了情况,一边分神听着背后男人那边的讲述。
他的普通话说的还行,能听出些大西北的腔,相对于南方人的腔调,给人一种特别汉子的感觉。
警察拿着笔“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顿了顿,才道“南思文。”
“东南西北的南,思考的思,文化的文。”他说。
几秒钟后,顾清夏猛的转头!
南思文感受到了背后她盯他的视线,他不敢回头。
“我叫南思文,东南西北的南,思考的思,文化的文。”高大黑壮的少年看着白皙娇嫩的少女,眼睛亮的吓人,“你叫啥名?”
顾清夏只是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你记得我叫啥不?我叫南思文。你告诉我你叫啥,好不?”他一次又一次的问她。
顾清夏依旧是沉默不语。
后来他们做了“夫妻”。
“媳妇,媳妇……”晚上他啃着她纤细的脖颈,气喘吁吁,“你告诉我你叫啥名?”
顾清夏紧闭着眼睛,也紧闭着嘴。
少年终是发了狠,掐着女孩的小腰,下死力的去“欺负”她。听她尖叫了几声,威胁道“你不说,我就不停。”
他比她高了一头多,肩背宽阔,身下的尺寸吓人。她轻盈纤细,哪里扛得住,睫毛颤抖,终于告诉了他“顾清夏……”
“古青霞?”少年高兴起来,不再“欺负”她,“你的名儿真好听!”
后来他一下一下的撞着她,一直在她耳边叫着“小霞”、“小霞”。
顾清夏没有纠正他。
这案子的情况可以说一目了然,警察把三个嫌犯押回了警察局,给受害人和报案人做了简单的笔录,告诉他们等有了进展会通知他们,便无事了。
警察也问顾清夏是否需要他们送她回去。顾清夏告诉他们她的车就在路边,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警察撤了,路灯下就剩下顾清夏和南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