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碰杯：“你怎么知道？”

他又露出一排小白牙：“心电感应。”

“这么厉害，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陶千凛想了想道：“嗯，你在想我还准备了什么惊喜。”

姜爱：“……”

难不成真有心电感应？

心电感应肯定是假的，田晗和号子是游戏好友，经常互通消息，陶千凛八成是从号子口中了解到的。

不过他既然非要感应，那就感应吧。

姜爱也试着感应了一下：他准备了惊喜，会是什么惊喜呢？总结电影小说里的烂俗情节，莫过于钢琴独奏、跳舞——有专业的团队为他们伴奏、赠送项链手链之类的礼物。

她的视线掠过窗外的山……总不会送了一座山给她吧。

餐前酒和小点心之后便是前菜，沙拉或者汤，然后再是肉类主菜。虽然是第一次吃法餐，姜爱对法国的饮食文化多少了解一点的。

法国人跟中国人一样都是吃货，但他们更追求jīng致美观，在满足口腹之欲的同时享受视觉盛宴。他们对自己国家的饮食文化充满自信，姜爱好几次采风遇到来中国旅游的法国人，他们在各国人面前总是侃侃而谈，唯独面对中国人会稍微谦逊一些，他们认为法国料理和中国料理是并肩的世界最好的美食。

主菜是牛排，给陶千凛安排的是沙朗，给姜爱的是菲力。

上菜的时候陶千凛莫名笑了一下，问：“你还记得什么时候第一次吃牛排吗？”

“五年级，要的全熟，当时就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食物。”姜爱问：“怎么啦？”

陶千凛道：“我爸妈说我一岁多就开始吃牛排了，不过我自己点的时候大概是七岁。当时隔壁桌有个外国小男孩，我看他自己点餐，我也要点，他点的五分熟，我就点了三分熟。”

姜爱噗嗤一笑：“然后呢？”

“然后就是硬着头皮吃……中国胃，受不了，当晚休克送医。”

姜爱绷不住笑：“我是该夸你可爱呢，还是该说你傻呢。”

“不觉得当时的我傻得可爱么？”

跟陶千凛相处久了，姜爱笑容渐多，对他的了解也越发深入。他到底是男生，很多事上表现的再妥帖周到，骨子里依然存在男性的冲劲蛮横。

陶千凛叹了口气：“从那之后对牛排有yīn影了，直到结识了富二代，他骗我去他家吃饭，他母亲是上海人，亲自做了生煎，吃完之后才告诉我馅儿是牛排。”

“一直过不去的坎，突然糊里糊涂过去了。事后想想，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多事是自己把它放大了。”

但不是每件事都能轻易释怀的。姜爱轻声道：“谢谢。”

“姜爱，我并不想听到这两个字，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感动你。”他倏地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用餐全程两个多小时，结束时将近十点钟了。

事实证明姜爱对陶千凛的揣测太过于匪夷所思，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连布加迪都开不起的富二代，买山这种事他目前做不到。

用餐完毕后，他们驱车又去了别的地方。这也是姜爱难以理解之处，除了意料之中的乐队伴奏，来这种餐厅竟然真的真的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新屿不仅山多，四面环海，周围还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岛屿。车子离开餐厅后，直奔最近的码头。

“游轮五点就下班了，怎么去对面？”

陶千凛为她开车门，笑道：“不过海，就在附近。”

海峡对面的庄洲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屿，两边每天来往的客流很大，姜爱知道码头附近餐饮做的不错，好几家网红店都出自这里。

车子一路开到店门口，姜爱提前开了窗，店内灯光忽明忽暗，竟然是间酒吧。

“酒吧提供的啤酒都是聘请大师酿的，实验基地比较远，开车至少两小时，今天就不去了。”陶千凛道，“之前你问哪里的啤酒好喝，我打听了，要说新屿哪家酒吧的啤酒味道最好，应该就是这里。”

“你还记得？”让他帮忙打听，只是随口提的，他居然当真了。

陶千凛眨眨眼：“你说过的我都记得。”

酒吧是清吧，没有乱七八糟的元素，来这里的酒客都是纯粹喝酒，享受不到别的服务。

吧台坐着几个人，其他座位还有一些散客。陶千凛和姜爱找了一个比较清净的拐角，不多时，原本跟两名男性坐在一起女人笑吟吟朝他们走了过来，又笑吟吟坐到了他们面前。

“晴姐，酒吧老板。”陶千凛给她们互相介绍，“这是姜爱。”

晴姐留的齐耳短发，瓜子脸，面容jīng致，穿着也是非常gān练。姜爱跟她打招呼：“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