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只答了一个问题：“对，是国画设色画法。”

不过她画的是一个轮滑少年的背影，用国画的风格呈现，虚虚实实，比照片更有韵味。

放在丝丝同学的一堆作品里尤为突出，总之就是——bī格高。

画迹尚且没全gān，就有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嘀嘀咕咕走过来了：“请问，这个帆布包多少钱？”

好像是35块？姜爱刚要开口，丝丝的同学抢话道：“50块！一口价！”

“……好。”女高中生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付完钱，同学叮嘱她们小心沾到颜料；而姜爱则到一边接电话。

姜爱漫不经心地问：“大老板有何吩咐？”

田晗未语先笑：“跟你说两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昨晚我就觉得微博的风向不太对，好像有水军故意黑你。然后我着手查了一下，你猜这么着？”

姜爱道：“请Boss明示。”

“姓聂的被他公司一个领导耍了。”田晗大喘气，“他负责这个电影，上头有两个领导，一个指定跟你合作，另一个让他找人抄袭，至于找谁无所谓。你没接，于是他找了别人。画完了等作品一jiāo，这个领导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他边缘了。姓聂的一气之下递了辞呈，他人缘竟然还不错，有几个人想跟他一起走。不过这事被公司知道了，管理者最痛恨拉帮结派，一个个纠错辞退，还在业内挂上了黑名单。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姓聂的有个外号，叫“疯狗”，疯起来谁都咬，听说他在找公关公司，就是找水军，打算把你和他那个公司一起拖下水。昨晚大概是小试牛刀。”

姜爱轻轻笑了：“要真是他gān的，那他不仅疯，还蠢。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把自己bào露了。没听过闷声发大财么？”

田晗“嗯”一声应和：“如果真是聂疯狗要黑你，怎么黑？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么？”

姜爱把跟聂疯狗jiāo涉的前后仔仔细细想了一通，约稿、jiāo稿、改稿、定稿，没有任何问题。唯一拉锯很久的就是他发的那张想让姜爱抄袭的原图。

姜爱低吟：“关于抄袭的事，我跟他在微信上聊过几句。不排除他想用没头没尾的聊天记录来黑我。‘知名插画师明灭涉嫌抄袭’‘明灭承认模仿国外某作品’‘明灭承认抄袭’……新闻稿的标题我都替他想好了。”

田晗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别替他考虑了，你想想我！他要真拿这个黑你，你要怎么办？”

姜爱的语调始终云淡风轻：“没事的，我录音了。凡是业务往来的电话，我习惯录音。看在他那个公司的面子上才喊他‘总’，平时是佛了一点，但也不代表随便哪个野路子就能欺负到我头上。”

田晗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大触明灭！做派到底有自己的风格。我还担心你跟田立相处久了，变得像他一样有信仰不杀生。”

方才田晗说有两个有意思的事，这才提了一个。姜爱问：“另一件事是什么？”

田晗忽然非常八婆地笑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哪个人给你表白过？或者暗恋你？”

姜爱挑了挑眉：“表白的不多，暗恋我的估计能从新屿排到国美。”

田晗嘁一声：“脸！要点脸！”顿了顿，“给你打电话之前，工作室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开头就是不到十个字的提醒留言，往下是昨晚黑子们的大概资料。我猜应该是你的某某爱慕者发来的，想让我们小心提防。”

不知对方什么来历，是敌是友。姜爱道：“放着吧，就当作不知情。”

田晗马上说：“我懂。明天周日，真心希望万事大吉，我不用再给你打电话了。”

希望吧。

姜爱挂断，一转身，正对上不远处陶千凛的目光。他拿着柠檬味的冰淇淋，冲着姜爱，莞尔一笑。

第9章

聂疯狗大小是个“总”，没理由连姜爱都明白的道理他不明白。或许是他真的有意带节奏黑，但应该还没动手。在微博下闹事的水军更像是在大V号下每天蹲点完成日常任务，跟控制舆论方向的大规模水军不一样。

再说了，谁能没个讨厌的人，说不定人家就是看姜爱不顺眼，想做个自由的黑子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姜爱还是耗费一上午时间把录音文件整理好了。同时，田晗也联系了几家公关公司，一方面做好大战的准备，一方面为未来的长久发展铺路。

晌午时分，姜爱网购的置物架送到了。

她租房的房子，整体风格是新中式极简，大块大块的白墙，家具色彩以米huáng米白为主，站在门口往里看，空dàngdàng的，久了便觉得缺失人气。

姜爱搜索了好久的家具网站，似乎添什么东西都显得格外多余，末了她从网络装修图上找到了灵感，决定买个置物架回来，放几盆绿植点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