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凛手里的筷子一顿：“那些人有问题？”

号子咂摸一下嘴，大概是在喝饮料：“嗯呢呗！听我慢慢跟你讲解啊。一开始我查ip，发现点赞评论最多的仨人的地址都不一样，估计就是普通怼天怼地的黑子，没多想。但我是谁啊？让我逮到蛛丝马迹了，不翻个底朝天，都对不起我新屿第一làng里白条的绰号啊！”

陶千凛对着话筒冷不丁低声提醒：“别làng，继续。”

“嘿嘿嘿嘿……行！”号子道，“然后我逮住一个人开始查，撬他的真名儿，翻出他用过的扣扣号、天涯号、豆瓣号、知乎号、贴吧号、游戏账号以及各大网购平台的账号，哎对，通过网购账号，我发现这人居然买过低温蜡烛！噫……看他买的那些东西，我jī皮疙瘩都爆出来了！”

陶千凛皱眉：“买低温蜡烛做什么？他要杀人？”

号子噗嗤笑了：“不得不说凛哥你太特么纯情了！这玩意儿，你联想到竟然是杀人？”

陶千凛本来不明白，听他委婉地吐槽，顿时领悟：“我不关心他那些特殊爱好。你快给我讲重点，别特么瞎扯淡！”

号子：“O几把K！”

之后号子把所有人都脱了几层皮：“我发现这群比贼他么爱社jiāo，每个人都有老多账号了。噢——女神那条微博下面的黑子其实不是一人一个马甲，换句话说，有几个黑子马甲是同一人。啧，这事儿就大了！”

陶千凛吃不下去了，静静地跟着他的节奏思考：“你的意思是，她被黑子水军盯上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昨晚好像确实是这样，黑子的评论涨势快得出奇。但谁会顾这么几个黑子闹事？要想整她，难道不该挂热搜买通稿？”

号子歪了重点：“有个在影视公司当副总的爹就不一样啊，娱乐圈的东西一点就通。”

“怎么着凛哥，要警告他们吗？”

陶千凛不吱声，号子嘀咕：“你不是想在网上曝光他们的信息吧？这可是犯法的……”

话没说完，陶千凛抢着道：“你把信息挑拣重要的部分发到这个邮箱里，这是她工作室……算了，你别管了。信息打包给我，我来办。”

号子犹犹豫豫地问：“告诉她们之后，你就不插手了？”

陶千凛喝了一口凉茶：“现在不了解情况，我准备先找圈里的人打听打听，走一步算一步。”

丝丝知道姜爱就是明灭以后，盛情邀请她一起去摆摊——当然姜爱并不清楚这一层。

夜市开始得早，18点钟左右，街上就已经有好多人了。姜爱帮着丝丝和丝丝的同学找了片空地，把几张小桌子拼到一起，又在上面铺了一层布。俩孩子很熟练，看样子没少做过。

姜爱觉得好笑：“以前摆摊，你们都卖过什么？”

丝丝从箱子里拿出一盒一盒的珠子：“我编手链，买家自己挑珠子，10块钱一条。”

同学道：“我卖帆布包也才35块一个。”

丝丝道：“手链头尾要手工编织的，10块钱一条，我都觉得便宜了。”

同学颇不服气：“那我还要在包包上涂鸦呢！”

小朋友斗嘴，姜爱就在一边听着乐。

半小时过去，人越来越多，已经有好几拨人来询问手链了，丝丝也成功卖出去三个，同学却还没开张。不过小朋友并不着急，耐着性子在台灯下给纯白的帆布包涂鸦。

丝丝趁空闲着挤到姜爱身边：“小爱姐，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姜爱摇摇头：“不，很有意思。”

丝丝旁敲侧击：“你会编手链吗？或者画画也行。要不一直gān坐着，下次我都不好意思再请你来了。”

同学闻言抬头：“姐姐要是会画画，我这边有画笔和颜料。”

姜爱从学画开始就是在纸上起笔，但经不住两个小朋友的拱火：“……好，我试一下，如果没卖出去，这个包我要了，不能让你亏本是不是？”

丝丝嘿嘿笑：“一定会卖出去的！”

真的假的？同学不知道姜爱的职业，被丝丝笑得毛骨悚然。

涂鸦的颜料是专用防水的那种纺织颜料，18色，配置了画笔、铅笔、勾勒笔、橡皮和调色盘。用法基本和姜爱平时作画的方式一致。不过她用惯了毛笔，乍一用这些工具有点不适应。为避免làng费，她先在纸上调试了几分钟。

之后，她翻出手机相册，找了好久总算找到一张适合在帆布包上呈现的照片。

她下笔很快，甚至比丝丝的同学还要熟练。丝丝在招呼顾客，忙着编手链，同学则全程观摩她是怎么画的。勾勒雏形、一层一层上色，从无到有、从线到面、从死到生。

同学看呆了：“姐姐你学画多久了？好厉害啊！这是什么画法？有点中国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