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风生+番外(26)
朱菁却并不想给她答疑解惑。
妈妈又是强词夺理。替她做决定是为她好,翻她的日记也是理所当然,为什么每次都可以这么蛮不讲理?
朱菁想不通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似乎为人父母就是天大的道理,什么她都必须无条件服从。
朱菁摔了门,夺门而出,无视了身后妈妈的叫喊声,冲到楼下。
风生还坐在原处等她,嘴里叼着烟,双臂张开压在长椅椅背上,视线跟着她的轨迹移动着,直到她到了身前。
她伸直手臂,把东西给了他,还气鼓鼓的。连体睡衣的帽子挂在头上,两只黄色耳朵垂在额前,她脸上跑出了红晕,鼓着脸不说话。像只生气中的黄色垂耳兔。
他拿下嘴里的烟,慢悠悠吐出个烟圈,问她,“被骂了?”
朱菁避而不答,“我妈可能会追下来,你快回去吧。”要是被妈妈看见风生就麻烦了。
他点点头,却没动,“那你呢?
“要回去吗?”
朱菁抿着嘴,没回答。她不想回去,但也不知道能去哪儿。
她就是这种人,待在家里想逃,可真等出来了,又不知道去哪儿。彻底的愤怒过后就是彻底的失落和迷茫。
风生眯起眼睛看她,片刻后忽然站起身,低头,看着她的脸,拉近距离。
朱菁猝不及防,一抬头撞上他的眼,里面倒映着的是她的眼。她心脏怦怦跳,微微张开了嘴,忘了说话。
风生抬手,大拇指从她嘴唇上用力擦了过去,来回两次,险些碰到她的上排牙齿。
她愣愣地望着他,眼睛睁得愈发大了,神色幼如稚儿。
风生慢慢放下手,看了她一会儿才道:
“冰淇淋吃到嘴上了。”
朱菁的嘴唇还麻着,被他带着茧的指腹重重压过去,磨得生疼。她下意识想摸出镜子来看看,可出来得急,身上哪儿带了镜子。摸了几下没摸到,倒是听到了楼道里隐隐传来的脚步声。
三厘米粗跟鞋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妈妈不放心,果然追出来了。
朱菁惶然回头,手心忽然被人攥住。
“溜了,小朱。”
风生挑着嘴角,含糊着说。
他的烟已经叼回了嘴里。
“?”
朱菁不明所以,下一刻,被他拉着跑起来,头上的卡通帽子落下来,寒风吹得脖颈很凉。
他们赶在妈妈发现之前跑出了小区,汇进人群里,又到了以前曾见过面的地下台球室。
老板是年轻人,经常是从下午营业到半夜,这会儿台球室也还开着,但人不算太多。
他们避到这里,坐下后才发现无事可做。这会儿谁都没心思去打台球。
过了一会儿,风生指着她带出来那个礼品袋问,“这什么?”
简简单单的牛皮纸袋,还是朱菁特地去精品店挑的。原本更倾向于清新可爱的样式,但想到他大概不会喜欢,还是换了一个。
跑了一段,夜又深了,朱菁现在有些累,但见他问起这个,她瞬间打起了精神,道,“看看,就知道了。”
既然是要送出去的礼物,自然还是期待着对方拆开时的反应。
她看着他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装瓶的木盒,盒顶用繁体字标着年份和种类,其实已经能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风生轻轻地哼笑了一声,食指和中指屈起,推开封盒的木盖,看见了一瓶桂花陈酒。
装在窄口的陶罐里,罐身刻了诗仙饮酒像,造型古朴。
他扔了先时吸完的烟,耳后还别着一根,拿下来想点火,但找不到打火机,不知道是掉哪儿去了。
台球室老板经过,行了个方便,从身上摸出一个来给他借火,经过朱菁的手,递到他跟前。
他点了烟,极慢地吸了口气,烟圈吐在她脸边,低低沉沉地笑了,嗓音有些沙哑,“又是烟又是酒的……
“你想让我短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
诱拐少女的少年犯。
好想让他们亲啊……好想……
第11章 第十话
他探头,盯着她瞧,棕色的瞳孔颜色仿佛变得更深,宛若附耳低语。朱菁的脖颈变成了粉红色,感觉到痒和苏麻,情不自禁地向后缩了缩。
他看着她的动作,懒懒散散坐直了些,把借来的打火机塞她怀里,眼睫上下开合着,蛊惑似的道,“去,还给人家。”
朱菁像个发条人偶,被他上了开关,乖乖就去了。回来的时候见他开了瓶已经在喝酒了,她忽然苦大仇深地想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她多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