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流年(一爱倾城系列)(30)
孟良程有点急了,拍了拍方向盘说:“干吗今天堵啊!”
“堵就堵吧,你急也没办法啊。”雪容倒很淡定地开了车上的音响,“哎,上次我记得你这里有张《天空之城》的原声带,哪儿去了?”
“让我妈带单位去听了。”
“好吧。那你说个笑话来听听。”
“最近没学什么新段子。”他老实说,“改天去天桥学两段,回头给您老人家说。”
雪容扑哧一下笑出来。
“哎,估计今天晚上是动不了了。”孟良程终于不耐烦,叹了叹气开车下去,到后座拿了什么东西过来,捧到雪容面前,“接着接着。”
雪容依言接过他手上的盒子,看着他坐进车里,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个不太规则的圆形抹茶蛋糕。
“嘿嘿,我自己做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探头看看形状不太完美的蛋糕,“拎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给碰歪了。”说着,他拿出一支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着,看了看雪容,轻声开始唱《生日快乐歌》。
高架上不时有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可他低柔的声线却格外清晰,一边唱,一边不好意思地又低下了头看着手上的蛋糕。看着他脸上可疑的红晕,雪容的笑重又浮到脸上。
“快许愿。”唱完了,他对雪容说,却发现雪容怔怔地看着他出神。
“是不是我唱得太难听了?”孟良程惴惴不安地问。
雪容回过神来,笑着说:“不是不是。你唱得挺好的。谢谢你。良程。”
她知道自己欠他太多,一句“谢谢”远远不够,可这一刻,她确实是无比真诚的。
“赶紧许愿,快点,蜡烛要烧完了。”
雪容捧着蛋糕低下头去,很认真地闭上眼睛。
“你别告诉我许了什么愿啊,不然可不灵了。”
“我才不告诉你,想得美。”雪容哼了一声。
他们在车上吃完了蛋糕,一直堵到快半夜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
“周末我们得重新吃一顿补回来。”孟良程愤愤地说。
“那当然。”雪容笑着点头,“不然太便宜你了。”
洗完澡上了床,雪容才发现枕头上放着一个信封。
信封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她的地址和名字,字体飞扬挺拔,却没有落款。
打开信封,一抹金色从开口处滑了出来。那是条细细的金项链,很秀气精致,链子上挂着一只hello kitty的吊坠。
她对着那条项链发了一会儿呆,又重新下床,找出本来藏得很深的一个信封,那里面是一对hello kitty的耳环,跟这链子,是一套的。
耳环是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陈洛钧带她去商场逛了好久,她才终于看中了这套东西,因为纯金的价格太贵,她没舍得都买下来,只买了对耳环。
他执意要把项链也买下来,她却死活不肯:“我不要我不要,好东西不能一下子都占着了,不能这么贪心。明年你再给我补嘛。”
回到家,她嬉皮笑脸地让他给自己把耳环戴上。他没怎么做过这事,连着戳了她耳朵好多下,才终于顺利地把耳环戴了上去。
“容容,生日快乐。”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吻她的耳垂。她的耳朵顿时就烧起来,红的都快透明了。
雪容看着终于成套了的耳环和项链,忽然心浮气躁,走出去就把信封狠狠地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哎你干吗呀?”林晓琪坐在客厅里看见她冲进厨房扔东西,奇怪地跟过来,“不是人家送你的生日礼物吗,干吗扔了啊。”说着,她从垃圾桶里捡起信封,把项链和耳环倒了出来,“要是你不喜欢就放我这儿保管吧,金子的呢,扔了多可惜。”
“随便你吧。你把它当了折成钱请我吃饭也行。”雪容回到屋里,拉起窗帘,倒在了床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洛钧这个时候还要把这条项链送给她,这人是不是不搅得自己寝食难安就不甘心?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翻身下床跑到林晓琪的房间里问:“项链和耳环呢?”
“你又舍不得要拿回去了?”林晓琪把信封递给她,“这反悔的速度也太快了。”
她没回答,只是飞奔下楼,打车冲去了安迪的酒吧。
酒吧里刚好是人气最旺的时候,她费了好大劲才挤到吧台前找到安迪问:“陈洛钧呢?”
她不得不喊得很大声,才能让安迪听见。
安迪问了问旁边的酒保才指指后门对她说:“好像被人叫出去了。”
雪容“哦”了一声,又穿过重重人墙挤到后面,推开门走进后巷。
后巷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尽头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把手伸到口袋里,一手紧紧攥着装着项链和耳环的信封,一手攥着手机,探头探脑地往巷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