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鞋的血咒(101)
果真,素素叹口气,非常满足的说道:江南,你不来,这屋里的阳光都总是进不来。
木南穿上绣着相思鸟的布鞋,拉开门把向外走。她知道现在素素不需要她了,不,不能怪素素,有时感情就像一场蛊,迷住你的,除了爱着的这个人,还有奇妙不可言说的爱情。
情人
几乎没有犹豫,素素做了楚江南的情人,她似乎又快乐起来,或者,是更不快乐。
素素开始在外面喝醉,每次由不同样貌的男人送回来,他们在门口亦捏捏木南的肩,摸摸她的脸,想和古怪又美丽的女子也调调情,木南却总是不动声色,象一块木头任男人的手在她腰上背上游走。然后,她诚恳的说,谢谢你送她回来,本来,你会遇到一场危及你生命的灾祸,但现在只会受小小一点惩罚了。
那些男人,碰到了木南褐色的深邃双眼,背心顿时发凉,再没有兴趣和素素或者木南纠缠了,晕头涨脑的跑回家去,为了木南的不祥预言而惶恐紧张。
素素醒过来,总会抚着额头苦苦的笑,木南木南,你为什么吓他们呢?你只是恨楚江南而已。
一个是最好的姐妹,一个是今生放不开的情人,偏偏关系就这么剑拔弩张,素素夹在当中,真是辛苦。
木南微笑,素素,每次楚江南来,我不都是远远的躲开,把屋子让给你们吗?你要我吓他都没有机会呀。
素素的眼泪缓缓淌下来,她轻轻说,木南,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有一次,素素在街头遇见曾数次一起在酒吧买醉的老左。老左头上缠了一块白纱布,看到素素,慌忙的想往一条小巷子钻,又有话欲讲,可笑的折腾几次,象是思量该不该和素素打招呼。最后还是素素叫住老左,你怎么了?
老左捂住头,还用另一只手捂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素素,你还和那个妖女住在一起么?”
什么?你说木南?素素有点生气,毕竟木南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说她。
是么?她叫木南?哎呀,那个木南是个巫婆啊,她诅咒我,说我接近你会有灾祸,结果我真的在工地被打破脑袋,缝了五针呢!
素素觉得好笑,这是巧合好不好?老左你这样迷信!
老左瞪大眼睛,几乎是愤怒的喊叫:巧合?!我碰到了前段时间想追你的几个男人,他们全都或轻或重受了伤!素素,离开那个巫婆吧,你也不想和一个阴森诡异的妖女住在一起,是不是?
说到这里,老左不计前嫌的凑近素素,他口中的热气痒痒的吹到素素耳眼里,“素素,要是你没有地方住,可以住我那里,才装修好的房子,既漂亮又舒服。”
素素冷冷一笑,天底下的男人,难道都是偷腥的猫吗?江南是,老左也是,只有女人是干净的吧,比如木南对素素的感情。
晚上,木南做好了干烧鱼、凉拌牛筋和麻辣茄子等素素,全是她爱吃的菜,素素却从饭碗上方抬起质疑的眼问木南:那些男人受伤,是不是你下的蛊?
木南的蛊
木南久久的盯住素素眼睛,她说,那些蛊术,我都教过你,如果真是我做的,他们不会仅仅受伤那么轻。
这倒是真的。作为某山寨族长的小女儿,木南自幼娇纵任性,她只学习她感兴趣的蛊术,是寨子里一个年逾百岁的巫婆教她的,她善下的,是金蚕蛊,泥鳅蛊和篾片蛊。
就说金蚕蛊吧,它是利用十二种虫类埋在十字路口,经过几日后,取出奉在香炉中,能使人中毒即为金蚕,会造成胸腹纹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而泥鳅蛊,是将泥鳅浸在放有竹叶和蛊药的水中,即成有毒的泥鳅。让人食煮过的毒泥鳅,食后,腹部内会觉得有三、五条泥鳅窜动,有时下达肛门、有时上冲喉头。如果不医治,只有死路一条。
接近素素的男人,毕竟还都鲜活的活着。
素素嘘口气,开玩笑的说,木南,有时我怕你也会对我也下蛊呢。
木南笑得很忧伤,她摸摸素素头发,把她揽在怀中。她说,傻瓜,我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你了啊,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狠心下蛊害你,你都有解蛊的法子,对不对?
素素幽幽的眼神看窗外的月亮,她轻轻说,夜深了,江南应该会在妻子家里了吧?他当我是什么呢?到底。
木南容貌清丽,一双手却粗糙,指节凸大,有点笨笨的样子。她抚摸素素的头发时,手掌传来了不易觉察的山林气味。木南沉吟的说,素素,你不想当楚江南情人了么?
逃亡
发现自己怀上江南孩子后,素素变得更加多愁善感。她开始嗜睡,但每晚都睡不好,在梦中,总有一条大蛇缠住她,然后他们缠绵欢爱。素素用的是“欢爱”而非“交配”,是因为每次在梦中和大蛇遇见,她都会从抗拒抵挡变得兴奋异常,梦醒后还面红耳赤的保留一丝快感和余味。素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