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90)
他忽然道:“我与白然比试过。”
我愣住,半晌道:“这片叶子的魔力太大了,你竟欲与我掏心掏肺。”
他续道:“回京的途中,你还曾问我手为何受伤。那伤便是与白然比试时留下的。白然的武功远在我之上,只是当时他有毒在身,我才侥幸赢了他。”
我不耐道:“缘由呢?”
他叹道:“红颜祸水。”
我大喜,我好歹也充了回祸水,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他又道:“他对你有意。”
我并不想矫情地假装意外,我怀疑过,只是无法证实罢了。
我平静地问道:“那么是否比试赢的人便赢了我?”
他现出鄙夷的神情,道:“我岂会做如此无谓之事?”
我被嫌弃得无奈,只得追问道:“那为何要比武?”
他迟疑了一会,道:“我若输了,不告知你他的心思,让他自行选择合适的时机挑明。”
我奇怪道:“那你赢了,为何不早告知我?”
他正色道:“他中毒,我胜之不武。”
我愈加奇怪了,追问道:“那为何现又话与我知?”
他面上一红,道:“自然是有我的考量。”
考量,考量你个死人骨头啊考量。
风呼啦啦吹,方才舞剑时不觉冷,歇了会后便觉方才出的薄汗在额间被风一吹,结成了细细的冰。
于是我起身拍去身上的落叶,低头望着他道:“我们回去罢,知晓了白然的心思,我以后会避忌着些的。”
他伸手与我,我瞪他一眼,并不欲拉他起身,便自顾转身走。
他跟在我背后,凉凉道:“我忽地想起一套掌法,十分适合你,又简单易学。”
我哼一声道:“莫非又叫一套掌法?”
他笑道:“非也,此套掌法我自创的,只是名字尚未想好,不如夫人学成后赐名罢。”
我撇一撇嘴,勉为其难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勉强学上一学。”
范天涵与我并排立着,道:“现听我言动作,首先摊开的你右掌心。”
我照做。
他续言:“并拢四指,使拇指与四指自成角度。”
我又照做。
他又言:“现将你的右掌虎口位移到我的左手虎口。”
我边移动边问:“是否要先输内功与我?”
我右手虎口一触到他左手虎口,他蓦地手掌一翻,紧紧扣住我的手。
我不解地望向他,他笑像偷腥的猫,道:“回去罢。”便牵着我往回走。
走了数十步,我望着他上扬的嘴角,晃一晃我俩交握着的手道:“这套掌法不如就叫无赖掌。”
他耸肩,不置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拜晚年……听起来怪怪的。
哎呀,新年快乐乐乐乐乐,万事如意。
纳妾
范天涵的手很大,很干很糙,包着我的手,迫得我不时失神,总误以为自己被一层树皮裹着。
“你手能否安分点?”范天涵啧了一声道。
我停下挣扎的手,不是我不安分,是他的手跟磨刀石似的,又握得死紧,分明是想废了我的手。
拉扯间到了小溪旁,正欲要踏上架于小溪上踮脚的木板,迎面来了宝儿,她一路走一路跳,嚷嚷着什么。
我胆战心惊地望着她跳上木板,她脸上忧心忡忡,她落脚铿锵有力。木板随着她的抬脚落脚一摇一晃,我的心亦是随着她的抬脚落脚一颤一颤,最终她平稳地来到了我们跟前,我敬佩地望着那块劫后余生尚在抖动的木板:你挺过来了,小小身躯,大大力量。
宝儿一把拖过我在范天涵掌中的手,边往前拖边嚷嚷着道:“小姐,姨娘们都来了,哭哭啼啼着说是要小姐姑爷做主,你们快回去,否则将军府非得被她们哭倒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将军府跟豆腐渣似的,特别不牢靠。”
我被她拖行着往前走,踏上木板时范天涵扯回了我,将我往腋下一夹,脚轻点木板,跃过小溪。
我着地事扶着范天涵的肩,努力稳住天旋地转的感觉,骂道:“你疯了么?”
他睨我一眼,低声道:“莫非你以为那木板能受得住宝儿与你一同踏上?”
话音未落,木头断裂的一个啪嗒声传来,我尚未反应,眼前已不见了范天涵。再一眨眼,他横抱着宝儿缓缓降落,速度之慢,宛如空中旋转的落英。
落地后,宝儿痴痴地望着他,他皱眉道:“宝儿,下来。”
宝儿扁嘴跳下地。
我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以如此缓慢之速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