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呸(58)
他俯身将我抱回床上,继续低头与我纠缠。我沉醉在这温软氛围里,不自觉地就将手探进了他的中衣夹领里,移到右侧的系带处正打算拆开它,却被一只手给死死地按住了。
他倏地停下来,几乎是贴着我的唇低喃道:“你月事还没结束,别玩过头。”
靠之!明明是你起得头,如今还怪到我头上,太无耻太幼稚了。我伸手压下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吹气道:“我不管,你自己解决。”
但我是典型的言语巨人行动矮子,于是也并不会缺德地付诸行动。雪白中衣被我扯至肩头,我看到那一处咬痕依旧在,已经结了痂,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留疤。我伸手搭了上去,摩挲了会儿,叹息道:“结痂了便不会疼了。”
我将他的衣服拉上去,摸了摸他潮湿的头发道:“帮你擦干头发早些睡罢。”
身体渐渐冷下来,心里空空的,仿佛大梦初醒,意识里唯剩下支离破碎的幻影。他拿过案桌上搭着的干手巾递给我,又将我悬空抱过去坐在他腿上,低头帮我揉着小腿:“还麻着?”
我重重“嗯”了一声,理顺他的长发,仔仔细细地拿着干手巾慢慢擦着。
忽然就陷入了一阵沉默里,我不自禁地想起方才陶里说的话,方要开口,却听得他柔声问道:“为何洗澡的时候要将头埋进水里?”
我一愣,想起很久之前,他好像也这么捞起过沉进浴桶里的我。如此说来,今天倒是扯平了?可是——
“你不会愚蠢到学我吧?”近来少年的板正严肃形象已经被他自己给彻底毁了,真是越发幼稚了。
他不出声,我敛了敛笑意,浅声叹道:“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活下去的时候,在水里埋上一会儿就会明白的。濒死的感受不好,每每那个时候才会惊觉自己有多么想活下去。因此先前的那些怀疑,就会释然了。”
我难得这样一本正经地同少年交谈,兴许我们因为种种原因在各种观念上有着迥异的见解,但这磨合的过程,我竟然如此沉着,愿意交流与等待。
他眼角轻弯,回道:“你答了我一个疑问,我便欠你一个回答,你若是想问什么,便开口罢。”
我想了好一会儿,本打算问问钗子的事,却又觉得自己小气,想着问问冷表姐,又觉得没必要。我叹口气:“不知道是问题太多了还是根本没有,我没有想好,你便欠着罢。”
他道:“好。”
我不免觉得好笑:“你似乎已经欠了我不少东西了,你还得过来吗?”
然他吻住我前额,浅声道:“你不是在记账么?”
【三零】预设的敌意 ...
那一夜我睡得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抱着他不肯放手,因为实在太暖和了,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让人想想都发抖。
年关渐近,忙的地方是忙到死,类似集贤书院这样的地方,却是越发空闲。我天冷便告假不想去,本以为会被徐太公唠叨两句,结果老太公回了封短书说反正也天冷了,他也不想去,就让我过了年再去。
这日我窝在府里给连翘写信,到了晌午时分,国舅府突然来了人。我娘让人告诉我,说定好了明日进宫,让我一大早便在赵府候着,届时会有马车来接。
我回去重新将官服翻出来晒了晒,正打算回书房时,恰好碰见陶里。她明日便要启程回娘家,说是想去国子监将赵彰接回来过夜。赵夫人对她要离府一事一句话也未说,根本就是听之任之。我觉得堵得慌,却也未多过问。各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旁人的劝解有时候反倒让我们更加固执己见。
第二天一早我便穿戴整齐在府里等着,马车到赵府刚到辰时,我娘亲一身命妇朝服,端庄无比地坐在马车里,瞧见我进来了,眯了眼道:“真是许久不见你正儿八经穿官服的样子了,这么瞧着倒也板正。”
我笑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母亲这身可比我这官服华贵多了,您看我这穷酸样,九品的小芝麻。”
她瞥我一眼:“那是灰尘粒儿,哪里能称得上芝麻。”
“是是。”求娘亲办事,自然要嘴软。
“近来处得好么?”
“恩?”我懵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指我和赵偱,便回道,“还成吧,这么过着挺好。”
她斜睨我一眼:“那你还要见西域公主做什么?有心结?放不下?你可真是会费事儿,哪怕拐着弯地探听同他有关的事,也不愿意亲口问上一问么?”
“没办法。”我叹口气,“都好面子,怎么开口呢?即便开了口,他要不是不肯说,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她笑笑,不以为意地叹道:“说到底,还是因为没到份儿上。不过这万事你要真求个明白,那也够傻。他为什么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