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不说(90)
舒樱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偏偏在这个时候不在你的身边。”
“谁说的,你没有为我担一份心吗?在D市时,你给我打电话,今天,又陪我出庭。鲍西娅,不管是困难还是成就,我都想和你分享。可以吗?”
天气是出人意料的寒冷,四周冷风呼啸。舒樱凝视着詹安妮期待的双眸,感到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她听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鲍西娅,我爱你!从你是巴萨尼奥的女朋友时就爱上了,我曾经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再看到你,我知道,你是上帝赐给我的、救赎我的另一半。不要让我们彼此错过,好吗?”詹安妮恳切地捧起她的脸,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他的唇如火焰一般落在舒樱冰凉的唇瓣间。
舒樱眨了眨眼,长睫在镜片后缓缓合上。
两人在江堤上一直待到下午才回市内,两个人发丝都凌乱着,冻得鼻子红通通的,可是心情都不错。
一路无语,只有眼神默默地会着话。
晚餐定在一家西餐厅,餐馆的墙上挂满了各色艺术品,音乐选的是那种蓝调风格的。詹安妮要了一瓶陈年的法国红酒,酒在杯中微漾。溢出意味深长的猩红。
“下雪了。”隔壁餐桌上,一位女士轻呼一声。
两个人转过头去,看到窗外的雪花开始在树间旋舞。“圣诞节马上快到了,那天一定要陪我。”詹安妮说道。
舒樱怔了怔,“你不要和朋友们一起聚会吗?”
英国有一大批在中国工作的商业新贵们,常常约了一起喝酒、玩乐,节日时更是彻夜的狂欢。
“以前喜欢聚会,人多热闹,可以排泄在异国的寂寞,可是聚会一结束,那种空虚和孤独感更重了。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家,在节日期间,可以和家人温馨地在一起。”
“那你……怎么不成家呢?”舒樱忍不住问,安妮好像快近四十了吧!这是很隐私的问题,但她还是冒昧地问了。也许在潜意识中,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她十分重要。
“我……”詹安妮自嘲地一笑,“没人肯嫁我呀!”
舒樱看着他,把身子往边上侧了侧,方便侍应生放餐盘。
“怕是你挑花了眼吧!”她的脑中闪过那天詹安妮和宁曼曼相拥着上了一辆车,从面她面飞车而过的一幕,心微微地抽痛了一下。
“不,我没挑,我一直在等,等一个人能让我安定下来。从前那些个荒唐的事,只是一时的生理发泄,打发寂寞,不需要放进任何感情的。这些年,我也以为我不适合结婚的,结婚,就是要面对现实中没完没了的琐事,我担心自己处理不好。还有,多少年只面对一张面孔,我怀疑我做不到忠诚。可是我发现,当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人时,你心甘情愿地被她臣服,自然而然就做到了专一,哪怕是和她一起静静地面对着,你也会感到幸福。就像这一刻,你还是别人的太太,公司还有无数的烦事在等着我,但是我只要握住你的手,我就能感觉到希望。”
舒樱的唇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晚餐吃得很愉快两人象很要好的朋友,又像相爱的情侣,头挨的很近,不时的耳语,不时相视,会意而笑。
上餐后水果时,舒樱抬起头,“安尼,我想过两天去公司辞职。”
“干吗?”詹安妮不解道,“回英国读书?”
“我是因为怀孕才临时回国的,现在……”舒樱甩甩头。
“现在我没有理由在留下来,我这个秘书室忙没帮到,反倒麻烦一堆。我是学地球物理的,我要把后面的学业修完,然后我还会回上海,找一份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
“不能等到明年秋天去吗?鲍西娅,这个时候,我想你留在我身边,还有巴萨尼奥那边,你准备怎么解决?”詹安妮是个行动派,一旦让他抓到机会,就紧追不舍。
“安尼,我爱你,这是永远不变的。”
“那你把我放在一个什么位置?”詹安妮急了,声音干干硬硬的。
“安尼,我们暂时不谈这个话题,好吗?”
“那你给我一个确切的期限。”
“两年!”舒樱轻轻地说。
詹安妮冷着脸,拉开椅子,一个人穿过餐桌往外走去。
他表白得清清楚楚,她也没拒绝,为什么还要生出个两年的期限?这两年,他呆在英国,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等得太久了,再也等不动,不想等了。他迫切地想爱她,占有的,唯一的,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