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828)
“明城。”景横波掂了掂旗子,看向对面,她的声音无比清晰,传入对面五人耳中,“你现在靠机关控制的手,真的能画好一双眉毛?我很怕被你画丑。”
黑袍的抖动蓦然一停,女子的狐狸面具猛然扬起,目光惨绿怨毒!
景横波已经转向另一个残废女子。
“绯罗。”她毫无表qíng地道,“假手假脚跳的舞,算舞吗?”
她随手将旗帜一撕,一扔,红色旗帜里蓬开一股淡淡烟尘,瞬间被风卷去。
众人发出惊呼,有人还在懵懂,有人隐约已经明白。
这旗帜夹层有毒粉,一旦这残废女子在旗帜上跳需要以内力激发的击阵乐,藏在其中的毒粉就会进入持旗者的呼吸。
景横波理也没理白骨小手乱抖的绯罗,转向那个矮壮男子,眯眼看了他半晌,才喟叹道:“池明,你被改装成什么样了?好好一帮帮主不做来做鬼,玳瑁江湖留不住,琉璃江湖就很好混吗?”
池明怨毒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地道:“你还有脸提?都是拜你所赐!”
景横波摇摇头,又看向那面无表qíng的高瘦男子,这人身子骨看起来很软,靠在锁链边像是要被风chuī挂下去一样。
景横波想了想道:“你是那位当初曾带领弟子追杀过我和他的天门弟子吧?不知道许平然看见你这模样,会不会气死。”
“她不会看见的。”高瘦男子淡淡道,“或者她有兴趣看见你的尸体?记住,我叫纳木尔。”
“不如叫烂木耳。”景横波呵呵一笑,目光最后投向那山一般雄壮的中年男子,有点困惑地道,“实在不大想得起来你是谁。”
“坏事做多了,自然不能都记得害过哪些人。”中年男子脱掉上衣,露出jīng壮的上半身,但让人震撼的是,他的左半边肩膀连着手臂,都是铁黑色的,仔细看竟然是真的铁,和那右半边完好的肌ròu体肤连接在一起,同样的诡异而令人震撼。
他漠然道,“不过,我记得你就行。女王陛下,今天也该把我父子的帐,一起结了。”
“成孤漠!你竟然没死!”景横波恍然道,“今儿居然都聚齐了!”
“我说过,我是负责结账的。”成孤漠漠然答。
话音方落,“嚓。”一声,景横波腰上的绳索断了。
身后有轰然吵杂拥挤之声,景横波不用回头也知道,百姓正在被驱赶着下山。
“嚓嚓”几声连响,也不知道成孤漠怎么出手的,眨眼四条锁链断了三条,而景横波已经闪向对面山崖。
“别走!”明城的声音尖锐凄厉,袖子一弹,一道绿光如长蛇,直击景横波后心。
绯罗在断了的锁链上灵活地翻滚,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崖边,白骨拳一击,啪一声一道绿色火花,火光蓬一下在崖边滚滚燃烧起来,转眼便将不宽的看台都笼罩,那些仲裁们无声无息软倒在地下。
纳木尔瘦长的身子还在拉长,长如一条巨蟒,搭在山崖的一边,一卷,一弹,当头就向景横波罩下。
池明则缩成了一团球,柔软的、毫无骨骼的球,在半空中一弹,便弹到了景横波头顶高处,双手一张,无数黑刺从嘴里呼啸而出。
成孤漠似一条巨大的守宫,悄无声息地钉在黑色的山崖上,一双手钢筋铁骨,如同cha豆腐一般cha入坚硬的崖层,轻轻巧巧将岩石接fèng处剖开,上头整座用来做看台的平台,顿时摇摇yù坠。他手掌平平伸入石fèng中,“嘿!”一声,竟将整座石台抬起!
这五人身体体能,都已不似常人,五人合作,将景横波上下左右的逃生之路,瞬间全部封死。
景横波一霎入绝地!
景横波也没有试图从绝地从挣扎,她只是仰起头,看着上方。
上方,白影一闪,宫胤出现。
景横波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果然在这里!
宫胤一闪便到了最上面的池明头顶,池明如一只滴溜溜的球在空中乱滚,不断发散着黑色的尖刺,远远看去如一只发癫的刺猬,很难想象一个人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卷成那样,他全身的骨头哪里去了?
不仅是他,其余几人也都已经非人,成非人之型,必经非人之痛苦,他们经历了多少,便要恨始作俑者多少。
所以池明在空中尖啸浮沉,ròu球般不断在崖面上弹跳,每次弹跳都会she出黑光如雨,宫胤落足在哪片崖壁上,他便用身体恶狠狠地撞过去。
有一次宫胤的手已经抓到了他的背脊,然而“哧啦”一声响后,宫胤的手生生在他背上滑了过去,池明背上只现出淡淡几道血痕,随即连血痕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