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1826)
在上山之前,景横波看看四周地势,看看山下那条蜿蜒的重力沼泽,对天弃道:“这边都是琉璃族人,和咱们区别太明显,你还是不要上山的好,就留在山下,听我信号,随时接应。”
天弃应了,指了指那条银光闪闪的沼泽,笑道:“如果有人搞鬼,肯定目标在这座沼泽,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掉下来也不怕。”
“点赞。”景横波笑一声,看天弃隐身入黑暗之中,便跟随人群独自上山。
一直走到半山一座平台前,老远听见人声鼎沸,再一看一片星光闪烁,大片透明的半透明的人们聚集在此,四面都没有点灯,以便辨认人的存在,山影幢幢,松涛飞影,其间一大片闪闪烁烁的人群——完全的鬼片大片场景。
景横波这样的一点也不隐形的人,在人群中就成了异类,她走过去的时候,大多人侧目而视,自觉避开她,大有和她在一起很丢人的模样,以至于她轻轻松松,便走到了人群最前面,面对的,就是所谓的大比之台。
到此时,她才明白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什么意思,那大比之台,竟然悬空建在两山之间,只以四条铁索相连,铺就薄薄三丈方圆木板,而台下,就是银光闪烁的琉璃沼泽。
所有人献艺斗技都在台上,一旦输了掉落,就是死。
想来这次竞技赏格丰厚,值得所有人拿命去拼。
台上已经有人在相斗,但景横波无心观赏,在走过那一截路之前,她已经注意到,龙家那群也不会隐身的人,竟然又不见了。
她眼看着这群人上山,上山下山就一条路,他们能去哪里?
还有,龙家人既然到了这里,那么宫胤也在这里,他现在又在何方?
景横波心中焦灼,左顾右盼,根本没去注意对面那个平台,大比已经开始,她耳听得呼声山响,群qíng激动,但却连观摩的兴致都没有。
隐约有人掉落了,引起一阵惊呼。她没理会。
隐约有人出现在他们当中,引起众人赞叹,她也没理会。
山风鼓dàng,将那空中斗台chuī得摇摇摆摆,各种人影更加流光闪动,难以辨识,看得人眼晕。
忽然有人上台,似乎说了些什么,四面静寂下来,景横波目光还在四处寻找,忽觉所有人都目光诡异地盯着自己,不禁讶然。
然后她才听见悬空平台那边有人重复,“我们需要一个不会隐形的外乡人!”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扎在她身上,这里没有闪烁的就她一个。其余琉璃族的老百姓,哪怕就是不练专门功法,靠近琉璃沼泽久了,夜色中皮肤也会微微闪光。
景横波愕然看看四周,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众人齐齐点头,“你。”
景横波往台上一看,呵,赫然是刚才在街边看见的卖艺组,那两个诡异的戴面具女子和那几个神qíng麻木的男人。
两女三男,一共五个人。
此时那残废女子,正向她缓慢招手,僵硬檀木面具下,是线条优美,鲜红如血的唇。她空空的袖管垂下来,景横波却想到先前她装上去的白骨小手。
她身后,那袖管裤管长长的黑袍女子,将裤管袖管都搭在台上的锁链扶手上,整个人轻飘飘随着悬空台摇晃,黑色的裤管袖管便飘在空中,招魂幡似的。
那种恶心不洁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她立即摇头,笑道:“我不会杂耍。”
“不需要你会,只是去帮个忙。”立即有人热心地推她,“你是不是看着那地方悬空害怕?没关系会有绳子给你系在腰上。”
“不行我害怕。”景横波拂开推搡她的手,开玩笑,朕为什么要上台表演供你取乐?
琉璃族的人却不愿意放弃这个看好戏的机会,纷纷道:“这是最后一家献艺的,据说很有些本事,你只要上去站一下,站一下配合一下就好。”说着人群纷纷涌过来,似是怕她逃跑一般,堵住了她的去路。
“不行不行,我恐高。”景横波要走,身后的人又层层叠叠涌过来堵住了她,有xing子急的已经骂了起来,“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不就是上去配合一下,耽误爷们看好戏,回头把你扔下去!”
景横波竖起眉毛,对人群看去——特么的这种事还有bī的,还讲不讲理了?
然而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心想宫胤既然到现在都不出现,自己还是先离开这里,堵在山口等待便是。
正要从人群中瞬移,无意识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