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85)
“难能啊,帅哥你出马,肯定全身而退。呃,不过也难说,你这么唇红齿白面如粉敷,说不定就名节不保。”我说到后来忍不住就咯咯笑了起来。
“麦爻,你是不是欠管教?”
我笑倒到了床上,腿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哎哟了一声。
“麦爻,你怎么了你?”看不到状况的柏子仁在外面穷担心。
我小心翼翼的感觉了一下,确信没什么大碍。他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追问,柏子仁就是一神经质的病人。
“没事没事,你嚷嚷个什么劲。”我有点好笑,“喂,柏子仁,你没事跑我家干什么,别告诉我今天体育测长跑。”
“你能不能不要以自己的标准去评判别人呢,我什么时候怕过体育考试?上学期在操场上吭哧吭哧补考的人貌似正是目前躺在床上的某人。”他的鄙夷隔着电话线也活灵活现。
“喂,柏子仁,打人不打脸,做人要厚道,不带揭人短。”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那声音不像是风声了,扑扑的,好像我跑完八百米以后急促的喘气声。
“你中午的饭怎么办,你妈不会让你只吃饼干吧。”
“怎么会,我可是病人嗳。”我怪叫,“我妈给我准备了饭放在保温桶里,我饿了再吃。完了——”
“什么完了?”柏子仁莫名其妙。
我欲哭无泪,我妈把保温桶放远了,我好像拿不到。
“我终于相信神奇的DNA了,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柏子仁倒抽一口凉气,口吻阴恻恻的,丝毫没有半分同情的意味。
“你少说风凉话,我大不了饿一顿就是。”
“行了,你房间的窗户靠不靠墙?”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柏子仁,窗户不安在墙上安在哪里。
“麦爻!”他恼羞成怒,声音粗噶,“你非得挑人病句不行吗?”
“NO,NO,sorry,sorry,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嗯,我窗户外面就是小区的花圃。我的房间没有阳台。”我笑着安抚他。
“你有你家的钥匙吧,把钥匙从窗户里扔出来,我接着,然后我再上来开门。”柏子仁吩咐,“你别急着扔,先别挂电话,等我下去了再通知你。”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的窗帘是不是紫色的。
“对,你看到了?我现在可不可以扔了?”
“好,你扔吧。”
我踟蹰了一下才出的手,我投篮一项不怎么准。
门口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我听到了有人开鞋柜,不禁微微一笑,柏子仁倒是蛮自主自觉的。
他找到我的房间,看我第一眼就是一脸“不敢恭维”的神色。我没所谓的笑笑,你能指望一个卧床的病人能有多神清气爽,气质清新纯美如小百合花。他把保温桶往我的方向挪挪,我打开盒盖一看,亲妈不愧是亲妈啊,对女儿我可真好。白米饭上铺着的全是我爱吃的菜。我跟柏子仁讲了半天话,现在有点饿了,往嘴巴里送了几口饭才想起来问,柏子仁,你有没有吃饭了?
“你说呢?”他用看白痴般的眼神看我。
我翻白眼,你听不出来我这是跟你寒暄客套吗?
他的表情已经很想揍人。
“你要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厨房找找,我想我妈应该还留了一些饭菜,你自己用微波炉热一下。对不起了,主人我目前属于残障人士,不能恪守待客之道。”
我本以为柏子仁会推辞说算了,然后回家吃饭去。没想到他看了我一眼,出去了,紧接着我听到了厨房里有了响动。不一会儿,柏子仁捧着一个保温盒挑衅般出现在我床前,一口一口吃的香甜。我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柏子仁真叫人哭笑不得。
“别想叫我眼巴巴的看着你吃饭。”他跟个怄气的小孩子一样忿忿不平。
我无力的摸了摸自己额头,这是哪门子的逻辑。
“嗳,你怎么想起来这个时候来看我了。”我用勺子敲保温桶,有点狐疑。
“想起来就来了。”他嘴里包裹着肉圆,含混不清的回答,这天杀的家伙,不会把我妈做的狮子头全吃光了吧。
“我晚上过来帮你补英语。”他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忽然冒出一句。
“啊?”我有些回不过神,哑然失笑,“怎么大家一个个都这么热衷于当老师啊,孙郴周日会过来帮我补英语。”
“哦。”他的脸色淡淡,“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我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伤到了他的热心,连忙道,怎么会是多此一举呢,我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班级大家庭的温暖。后面的话,我配合着笑脸。
但他只是冷淡的扫了我一眼,起身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看着他丢在我书桌上的碗筷,下意识的要摸鼻子苦笑,这家伙也太奇怪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孙郴的朋友果然跟他一样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