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花落的声音(55)
九段眯着眼睛看我:“你会不会感觉到你自己无能了?”
“有点儿。”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开始撕手里的纸条:“我按照这个大小撕,撕到最后,单数多,就是依旧失业,双数多就是能找到工作。”
九段嗤笑了一下:“我说的不是这个。”
“7,8,9……”我手里的纸条没剩几个了。“那是什么?”
九段点了支烟,冷淡的笑:“我想问的是,对于爱情你还能吗?”
“嗝儿。”我感觉自己被啤酒噎住了,想来这是传说中的喝凉水都能塞牙,我愣愣的看向九段:“哎,我刚才数到几了?”
九段的嘴角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我低头开始把那些撕碎的小纸条归拢到一起,开始重新数着,我听见九段的声音:“无能分为两种吧,一种是男人的,一种是女人的,男人的无能体现在生理上,医生管那玩意儿叫性无能;而女人的无能体现在心理上,医生通常管那玩意儿叫做性冷淡,喜欢扯淡的人给女人的无能起了个挺闷骚的名儿,叫爱无能。”
“11,12,13……”我认真的数着纸条数,九段朝我吐了一口烟:“你是哪种?”
我恼火的推开九段:“你怎么又打断我?我刚才数到几了?”
九段吊儿郎当的笑着,转身去找小诺,我看着手里,还有沙发上的一堆没有数清的纸条,感觉闷闷的。
在人生某个特定的时段,我们都彻底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剩余在自己身体里面的,都是对故去回忆的认知能力,而且是反反复复的认知能力,不知道爱无能跟这种认知能力有什么关系?
菊花台
香皂还剩下最后一块,洗发水连半瓶都还不到,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我有些恼火,春天已经到了,一个可以标志着万物苏醒的季节,沮丧往往显得更加的明显。
小柏妈妈给了小柏两个戒指,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会儿打的,说是金子很纯,我不知道标志金子很纯的方法是什么,有人跟我说软就是纯。两个戒指,一大一小,都是双心的形状,大的戒指能抵上小的两个,小柏说的很清楚,大的双心是给男的,小的双心是给女的。
我心里极度不平衡,我跟小柏说:“你爸爸妈妈的家庭地位怎么差那么多?”
小柏严肃的说:“没有啊?”
我嗤笑:“还说没有?男不戴金女不戴银,你爸爸的戒指都会比妈妈大那么多?摆明了就是确定家庭地位的。”
“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样?”小柏睁大了眼睛。
我拿过大戒指:“那好啊,大的给我,小的给你。”
小柏不乐意:“怎么可能,小的一看就是女的戴的,我戴出去人家会说的。”
我眼睛盯着戒指,也开始不乐意:“那就重新溶了做新的,都一样大,一克都不能差,太吃亏了,原来的那么大。”
小柏扁着嘴笑:“知道了,真是受不了你。”
夭夭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等我赶到夭夭家的时候,发现小诺和许小坏竟然也在,夭夭的眼睛都红肿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诺和许小坏的表情也是一头雾水。
我挨着许小坏坐下:“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哭的这么厉害?”
许小坏耸肩:“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揍她了呢?”
“夭夭,你到底怎么了?不死不活的光知道哭,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小诺有些不耐烦:“要真是有人欺负你了,至少我们抄家伙还得有个目标好不好?”
夭夭哽咽了两下,小心的看着我们:“昨天晚上,我,我……”
我、小诺、许小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夭夭,夭夭把头转向阳台:“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
小诺哼:“丫真够事儿的,不看行了吧。”
然后,我、小诺、许小坏貌似非常有闲心的散开,在客厅遛遛哒哒的,我翻着报纸,想着找工作的事儿,小诺晃晃荡荡的往阳台走,许小坏用面巾纸擦着她的指甲。
然后我听见夭夭断断续续的说:“昨天晚上,我和冯小北去,去酒吧喝酒,后来我们都喝,多了,所以后来,后来就,就……”
许小坏停止了擦拭指甲的动作:“你们一夜情了?”
夭夭哇的一下哭出声,吓了我一跳,小诺不屑的从阳台转过身:“你哭什么?冯小北□你了?”
夭夭一边哽咽的哭着一边摇头:“不是。”
“哦,那就是你□人家冯小北了?”小诺开始皱眉头:“这有点儿难办了。”
我和许小坏扑哧笑出声,夭夭腾地站起身,抹着眼泪:“小诺你去死!!”
许小坏扁扁嘴:“你俩又不是天使,只不过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有什么啊?早晚的事儿,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