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步步惊心(下)(11)
他搂住我的身子,无奈的摇摇头,打横将来抱起来。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上,嘴对着他的耳朵低声嗫道:“老公,你不是皇上,你只是我的老公,……”他出了营帐,我仍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轻语,他加紧手上的力量,也轻声道:“若曦,有什么事回帐再说。”我‘哦’地应一声,窝在他怀中,不再说话。
躺在榻上,依然勾着他的脖子,他低着头躬着身子道:“若曦,放手,我给你倒杯水漱漱口。”我脑中其实仍有一分清醒,但这几日心情郁闷,想借着酒意放任一次,于是我眯起眼睛,媚笑着道:“我需要的不是漱口,我只想和我亲爱的老公待在一起。”
他轻不可闻地叹口气,顺势躺在我身侧,和我面对面相互看着,他面色沉静,眸中有丝说不清的东西在闪动,我迷惑不解,抚着他的面孔,默看一会儿,我道:“你眼睛里有样东西。”他拿开我的手,握在他手中,道:“若曦,你心中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盯着他,苦着笑道:“怎么会没有,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不能要求你什么,因为你肩负的东西太多,但是我想让你宽容一些。为自己,也为我,因为我心中很怕,害怕突然有一天你离我而去,到那时我活在这世间还有何意义,但是如果我们都去了,弘瀚怎么办。我每次想到这些,都心惊胆颤,夜不成眠。”
那丝说不清的东西在他眼中扩大,他一下子把我搂在怀中,紧接着他的唇落到我的脸上,辗转轻啄,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最后落到唇上,轻轻碰了碰,我轻柔地咬住他的下唇,他喉间咕噜一声,先是温柔即而猛烈地辗吻我的唇舌。
第六章
头痛欲裂,口干舌渴,用力地咽了咽,口中仍然干得难受。
“若曦,喝口水。”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我慢慢睁开眼睛,见他端着茶碗坐于榻边,脸上带着一丝倦色。我坐起来,手臂酸软无力,人又跌了回去。他摇摇头,把茶碗放在榻旁边的几上,轻柔的扶我起身,让我依在他的怀中,这才端起茶碗,送到我的嘴边。
我大口喝完,觉得好受了些,才开口道:“什么时辰了?”他放下茶碗,双手环住我的身子,温和的道:“已快正午了。”
我微怔,回过身子,坐起来,看着他道:“那你怎会还在帐中,明日里蒙古两部就要走了,今日正午,不应该是大宴吗?”
他嘴角隐着一丝笑意,盯着我道:“我亲爱的老婆还没有起床,我怎敢离开。”一句温柔体贴的话,自他口中淡淡地说出,看着他依然沉静的面容,我轻轻叹气,随后笑着嗔道:“油腔滑调。”
我突地觉得有些不对,脑中细细地想了一会,昨晚的一切映入脑海中,好像是我先开口叫出老公的,可是,我好像并没有说‘老婆’这个词,他怎么会知道呢。
我盯着他,讪讪地问道:“你刚才称我什么?”他脸上那一丝笑意也隐了去,静默了会道:“老婆,你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你。”我一下子懵了,是自己喝醉酒说了什么了吗?
我偷眼打量他一下,他正好笑的望着我。我嗫嗫地道:“我昨夜都说了什么?”他绷了一会脸,终于,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他抚了把我的脸,向后一仰躺在榻上,看着我道:“你说了很多。”我心中一紧,轻咬着下唇想了会,没有想到大醉之后,每次都昏睡的我,半醒半醉时却是这般模样。
正在愣神,他轻轻的拉我躺下,两人静了一会儿,他叹口气沉声道:“若曦,以后你心中有任何想法,任何烦恼,我都要知道。”我默了会,轻声道:“我会的。”
在心中默默想一会,有些后悔醉酒后的那番话。我侧过身子,望着他道:“我醉后说了不少糊话,你莫放在心上。”听后,他一笑道:“西北的风俗还真有意思,夫妻间居然有这种称呼,‘老公’‘老婆’,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一愣道:“西北的风俗?”他哑然失笑:“怎么,你不是这么说的吗?‘我们那里称妻子为老婆,称相公为老公’。”我依然讪笑道:“还说了什么?”他摸着我的头发道:“本想套套你的话,谁知你说完这些就睡,夜间还睡得极不老实。”看着他脸上难掩倦色,我拉起薄毯盖在他身上,躺在一边便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正午的事,我忙拍拍他道:“别睡了,正午的大宴还等着你呢。”他拔开我的手,闭着眼道:“已改在晚上,夜色中拢起一堆火,更有草原的气氛。”说完一会儿,便传来细细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