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在上(70)
江走挺直了坚强的小身板,因情绪荡得厉害,隐隐发出啜泣,商启怜小心翼翼道:“我真没事,就一刀擦了皮。”
江走吼:“你这哪是擦了皮!”
“……”好凶啊。
商启怜如同犯错的小书生,被先生撵到墙角里天花乱坠的批评,他开始瞎说,“给我半个月,我让它烟消云散,放心吧,你夫君不会破相的。”
江走有些赌气。虽然脸确实很重要,但她哪是担心商启怜破不破相。
他耷拉耳朵服软,江走考虑他是伤员,也不好不知深浅地斥责,就问:“你身上到底哪里还有伤。”
“没有了。”狼崽子并不觉得其他地方痛,他黏着江走的模样煞是需求安抚,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你不信的话今晚验身。”
江走吸了吸鼻子,深呼吸,调息丹田气海,忽然虎手一掏,掏出他怀里的钱袋子,啪一声掷桌。
“好,你说的。”
商启怜:“……”
江走:“今晚洗干净了在床上等着我。”放下狠话,她便劫风离去。
被翻了牌子的商启怜呆愕几秒,急忙去追,让条凳绊了一跤,趔趄好几步,绮岁都摔了。
商启怜尴尬地拾起刀。
黑蛟色的刀鞘又硬又沉,光泽的弧度是弯曲的,似在偷笑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绮岁:你好没出息哦。
商启怜:滚你妈的。
——
(≧ω≦*)怜贵妃赶紧拾掇拾掇,凤鸾春恩车要来接你啦。
第37章 欢好
“剪子,药酒,细布,薄荷叶,都备好了。”
江走端庄地跪在榻内,腿上搁了一只大红酸枝色的药匣,垂落眸子,翻拣一格格的小抽屉。
似乎没有其余止缓症状的药物,她无奈一叹,看向擦着头发踱步而来的商启怜,淑声道,“我终于知道为何刚才阿济瞧见我们,就一声不吭把药备在了屋里,你觉不觉得它很亲切,很像你无形之中一直默默陪伴你,为你付出的亲人。”
明知伤口不容沾水,商启怜依旧兴致冲冲扎了个澡,这会子精神焕发。
他虚伪地捧着心:“它竟为我,付出那么多。”
“……惭愧吧。”江走冷冰冰地眯笑,“你欠它的等下辈子做牛做马还,先上榻。”
商启怜把幔帐洒了下来,江走矜持地瞥了眼,不动声色,取泡过水的薄荷叶。
细看伤势,口子裂得极深,血痕上抹着湿漉漉的水渍,江走脸色垮到榻上:“说了多少遍,别泡水里太久,倘若伤口恶化怎么办。”
商启怜懒懒盘着腿,递出头,任由她摆布,闭眸说道:“我身上血味太重,你不爱闻。”
江走为他敷着薄荷叶,商启怜撕了点眼缝,江走的锁骨映入眼帘。
江走:“澡豆的味道。”
商启怜睁开眼:“什么?”
江走神思不集中,眨道:“啊,掉了。”有一片小翠叶在两人鼻尖即将触碰之际无声坠落。
最后落在商启怜腹下的位置,且他正盘着腿,这位置有点危险。江走伸手,要去捡那片小叶子。
“你往哪摸呢。”
商启怜尽量放松,低头看停在危险区域的翠叶,再轻笑江走。
于是江走中途改换了手势,翘起兰花指,把薄荷叶从他单裤的褶皱间捏了出来,完美避开不该碰的地方,目如冷电,电了商启怜:“头给我。”
说得真是令人忐忑。
接下来江走秉持“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手法粗糙地给他缠好了脑袋。她合上药箱,不想管了:“我的夫君生龙活虎啊,看来伤口没涂毒,我也不消瞎操心,剩余的你自己弄吧。”
商启怜看不到头上的那圈细布,凭感觉就知道不会漂亮:“我小时候戴眉勒可好看了,你这下让我有了阴影。”
“哦是么,那真是恭喜你了。”她缩进被子,准备睡觉。商启怜倚着榻栏,凝视江走:“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
“让我洗干净等着。我等了。”
“我该做的都做了。”江走心台洁净,合眸卷了卷冬被,“还需小女子服侍您就寝吗二公子。”
商启怜等了一阵,一条腿轻轻插入被窝,接着整个人往里一钻,从她身后探臂。
江走蹙眉:“你熄灯。”
榻外的烛光丰满而绵长,商启怜搂着人不撒手。
“快点熄灯。”
“我听不见。”
江走气得想笑,她没心思与此人龈龈计较,打算起身,岂料商启怜力气紧,分明不让她动作。
睡意如烟散,她枕着商启怜的手臂,指尖滑过他的掌心,借着气氛,提及了一个戳心的话题:“你今夜会负伤,是研王的关系?”
榻内温存,原本拥抱她的男子突然朝榻外转,胳膊仍然留给了江走。江走以为给他添堵了,有点懊悔谈及此事,随后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没过多久,商启怜就说:“是,而且那些杀手全被割了舌头,我没问出什么,但我想研王清楚是谁要害他。”